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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之罔很快地就把淚水給抹去,但機靈鬼羊靈瓏還是看見了,只不過她懂事早,倒沒說出來,只緩緩退出去,給二人留下點空間。
“靈瓏別走,幫我看看齊暮現在狀況怎麼樣?”李之罔回過頭來,道。
“哦,好。”羊靈瓏抬起頭來,認真觀察下李之罔,確認他確實要這麼幹,才躡手躡腳地走到齊暮身邊坐下,用自己尚記得的醫術知識檢查過後道,“姐姐狀態不錯,腦子很清醒,只是太過虛弱。哥哥,你先照顧姐姐,我去做碗南瓜粥來。”
說罷,她拔腿就走,和之前一樣細心,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怎麼,不認得我了嗎?”齊暮說道。
李之罔搖搖頭,走上前去坐下,強自按住激動道,“我...我一直等著這天,結果真的到來,卻失態了。”
齊暮沒有那麼激動,甚至有些失落,她用病懨懨的話聲沮著氣道,“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還是沒死成,而你又一次救下了我。”
“活著究竟有什麼不好?”
齊暮嘆息一聲,過往一盡的記憶又如風捲落葉般席踏而來,活下去意味著必須要揹負責任和承受罪惡,但她揹負不起責任,也承擔不了罪惡,更為可憎地是,極高的自尊持續地哄騙她不要將壓在心中的話語說出來,終歸無言。
李之罔自然不知道齊暮內心深處的想法,只能儘可能開解道,“我知道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但那都不是你的原因,不要將一盡發生了的過往盡數歸咎到你的身上,要明白,你也只是一位十七歲的小姑娘,很多事不能也不應該由你來擔責。”
齊暮沒有說話,但其實可以得,至少在這個叫做李之罔的男人面前,但那可惡的自尊心,還在竊竊低語。最終,她又是長嘆一聲,以告別一切的勇氣道,“出去吧,我想再睡會兒。至於剛剛那位姑娘的南瓜粥,替我謝謝她,只是我還不餓。”
當李之罔關好房門的時候,羊靈瓏正端著粥過來,說來好笑,裡面其實只是南瓜配水加了些白糖罷了,至於大米是見不得分毫的。
“唉,哥哥怎麼出來了?喏,你把粥拿給姐姐吧。”
羊靈瓏從未問過李之罔和齊暮之間的關係,但她下意識地以為兩人是夫妻,至少也是戀人,不然不會一個人醒了就要去見另一個人,一個人醒了口中呼喊著的又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她還不餓,你自己喝了吧。”
羊靈瓏察覺出了李之罔話中的不悅,但一個人三個月沒吃東西怎麼可能不餓,一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們倆,吵架了?”羊靈瓏一看李之罔眼神不善,立馬改口,“那就讓我這老人家費些力送進去吧,姐姐這麼美,不會追我出來的。”
說罷,她就推開房門,然後李之罔見到了他一生中都不願再想起的畫面。
半裸著身子的齊暮站在床上,白髮披散,一直蒙在眼上的紗布被她緊緊咬在口中,兩隻似棲息過動物如今卻早已遠逃的空洞眼眸孤單地盯著房梁。她黑色的常服交疊在白皙的面板上,從右肩到大腿內側的燒傷暴露在空氣中,像火焰在翻騰,好似要把她徹底焚燬。以衣服做成的繩子已被甩到樑上,她踮起帶著些灰塵的腳尖,雖然門已經開啟,光正散射進來,但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把繩子放到脖子下,然後往床邊邁出一步,隨後又邁出下一步。
如果能夠重新來過,你還願意拯救她嗎,一個註定因命運而主動拋棄所有的人。癔神死前,向無上王問道。
“無論多少次,我都會救下她。”
而這也是李之罔現在在做的事,他一把推開羊靈瓏,以生平未有的速度衝到床前,拖住齊暮細瘦的雙腿,在確認她還沒有因空氣稀薄而窒息後一隻腳踏在床上,惱怒卻小心地把她抱下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