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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反對等級制的思想基礎是他對天才與平等的關係的看法。他認為,那種天才超人的思想同平等的思想並不矛盾,因為天才和超人只是充分表現了作為人的實在的存在,而根據地位和等級制度來分劃分自己等級的人們只是一種未加工的材料,其中可能找到後來出現自由突變的超人。但這種未加工的材料畢竟不是由超人構成,而是由低能者組成,它是符合於那套不是面向人本身而是面向其屬性──面向鐵路巡警、出版檢查官、教師等等──的等級制度的,總之,是職業、行為、他們用心包裝自身的物體,即那些易受等級影響的東西。但如果一個人達到相當深度,等級就不可能了。薩特說,這是他為自己逐漸搞清楚的東西。
關於他自己是不是一個天才,薩特說,“我只是在一閃念的直覺中才感受到我的天才;其餘的時間它只是一種毫無內容的形式。在我這裡,有一種難以理解的矛盾現象,我從沒有把自己的作品看成是天才的作品。雖然它們都是按照我對天才作品的理解和要求去寫的。我不輕視自己的作品。它們代表著某個重要的東西。而作為一個天才我有權嘲笑這些作品,拿它們取笑,雖然同時它們具有第一等重要的地位。如果一個天才不被承認,他不應該讓自己絕望。”
薩特指出,關於天才思想的難點在於,在不同的智力之中有一種同等的東西。這就是說,一個作品可能被稱為佳作,因為它的作者適合於寫這類作品,他具有一定的專門技巧,但並不是因為他具有一種別人不具有的性質。最後薩特說:“我想,我可能比另一個人更加有天資一些,智力較發達一點。但從根本上看,我的智力、感受力和別人是相同的。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優越性。我的優越性就是我的書,當然這是就它們是好書來說的,但另一個人也有他的優越性──這可能是冬天在咖啡店門口賣的一包熱栗子。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優越性。就我而言,我選擇了這一個罷了。”
第二部 介入(1939…1970)知命之年(1957…1965):養女阿萊特(1)
在愛情關係方面,這一時期有一個女子進入薩特生活,她開始是薩特的情人,後來成為他的養女。1956年3月,一個叫阿萊特•;艾卡姆的阿爾及利亞籍姑娘給薩特寫了一封信。她19歲,是猶太人,在卡涅的凡爾賽公立學校讀書。當時她正在準備一篇論文,打算透過巴黎高師的入學考試。她讀過薩特的《存在與虛無》。在信中,一方面,她就論文的有關問題向薩特請教,就薩特哲學中的有關問題請薩特解答;另一方面,這時阿爾及利亞戰爭已經打得火熱,她作為一個生活在法國的阿爾及利亞人感到十分苦惱,不知何以自處,於是也在信中抒發自己的苦悶。薩特回了信,讓她寄論文來。以後他們不斷有書信來往。然後順理成章地是兩人見面。然後阿萊特成了薩特的情人,他的最年輕的情人。
1958年,由於阿爾及利亞戰爭的刺激,也由於從事哲學鉅著《辯證理性批判》寫作的過度緊張和疲勞,薩特一度經歷了嚴重的精神危機。在這困難的日子裡,除了波伏瓦的照護外,阿萊特也給了他許多撫慰。薩特和阿萊特曾一起去威尼斯度假。在那裡,薩特寫了《阿爾託納的隱居者》最後一幕的初稿。薩特將劇本的內容讀給阿萊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