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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就煩躁,他就不愛在家待著。
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候,能不在家就不在家。
而他經常去的地方,就是村部大隊的那個場院的大樹下乘涼。
知青點兒就在旁邊。
幾個知青進進出出的,在大樹下就能看的見。
以前的沈春樹,心底還藏著那麼一絲絲不可告人的想法。
那個時候,他並不覺得自己就有哪裡比不上別人。
只是因為生在了沈家,生在了農村。
他的心思、他的思想都要比這些農村人強,他覺得自己應該跟城裡人才是一個層次的。
所以在認識胡麗麗之後,他才覺得找到了人生真正的知音。
而不是像王慧蓮這種,啥都不懂,每天只知道圍著灶臺轉的農村潑婦。
可現在......
沈春樹望著知青點兒的門,卻是生出了無限的自卑。
回想他這大半輩子,婆娘婆娘不守婦道,兒子兒子不成器。
更不用說那個已經被槍斃了的丫頭。
再有在勞改的二弟,家裡所有的人似乎都見不得他,都在拖他後腿。
如今,他只能藉著納涼的機會來這裡瞅上一眼。
甚至都不敢待得太久了,他怕胡麗麗過來讓他還錢。
沈春樹頗有種英雄窮途末路的悲涼。
對比沈家的悽悽慘慘慼戚,沈四月的小日子過得那可就是另一個極端了。
自打她懷孕後,石頭簡直恨不得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以前石頭上工的時候,家裡的家務活都是沈四月做。
現在石頭明令禁止她再幹任何活計了。
沈四月嘟著嘴反駁:“懷孕不能一動不動的,那樣到時候不好生。”
石頭雖然點著頭,但明顯不想聽沈四月的:“那也等過了前三個月之後再說。”
他可是跟別人打聽了。
女人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這時候坐胎還不穩,很容易流產。
見他如此的小心翼翼,沈四月忍不住打趣他:“看看你那擔驚受怕的樣子,沒生的時候就這樣,等生下孩子還不得被你寵上天啊?”
石頭:“我寵他幹什麼?小孩子是要管教的,寵著可不行。”
然後他含情脈脈的看著沈四月:“我不是擔心你肚子裡的娃,我是擔心你。”
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他簡直不敢想象,萬一到時候沈四月挺不過來可怎麼辦?
石頭的話讓沈四月一愣。
大多數男人之所以對懷孕的女人要更包容一些,更多的是因為肚子裡是他的種。
即使後世的現代男人,都不一定能有石頭這份心思。
她輕輕的抱住了石頭,有些感慨的說道:“曾經我以為我來這個世上,就是為了報仇的。”
“其實那個時候我對這個世界沒多少留戀,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可現在......”
沈四月抬頭捧住石頭的臉:“你讓我對這個世界重新充滿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