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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翌日巳時風起,劉藩至太尉府向劉裕告別。寒暄畢,裕端坐主榻,凝目視坐於客榻的劉藩道:“我聞卿兄毅在荊州,頗有桓玄之志!所以許其以卿西上為南蠻校尉,乃以信卿奉公無私也。卿至荊州,當勸卿兄勿反!”
劉藩道:“下官兄弟乃公故舊,為人所共知也!公既以僕兄為荊刺,乃是倚重之意,奈何猜之?藩既人弟,公為吾徐州人反桓義軍首領,公私之間,僕自有取捨。況晉室未亡哉!”
裕笑道:“此正吾所以不疑卿,且許卿兄所請也!吾帳下有一壯士,仰慕兗州已久,今卿將遠離,恐相見無日,故自聞卿來都,便有相見之請。不知卿可願與見?”
藩拱手道:“僕聞公帳下有壯士姓丁,為公中兵參軍,乃昔日魏武帝帳下典韋之流亞,早欲得見而無緣!今日將行,深願與見!”
於是劉裕拊掌高聲道:“丁旿來!”丁旿聞聲便入,手中操刀。劉藩一驚,顫聲道:“丁將軍意欲何為?”
丁旿道:“奉太尉將令,取劉兗州首級!”言未及罷,丁旿大踏步跨進,手起刀落,將不及起身的劉藩,斬殺在了客榻之上!
劉穆之於幕後聞,急出,見流血滿榻,憮然道:“丁參軍無乃太過!”
丁旿垂刀拱手道:“奉太尉將令斬之,不斬,太尉公將斬我!”
劉裕笑道:“今毅已在荊,復使其弟藩西上,安復可制!藩不識大體,大言炎炎,以王室忠臣自許,孤豈奸佞耶?只其劉氏兄弟為晉室忠臣耶?我徐州反桓起事之人,無論君劉道民,已故孟司空,皆盡忠王室,戮力晉廷,豈容藩以言語暗諷?且藩西上,必與毅同反,豈容姑息!”
劉穆之想到北征慕容超時於廣固城下延宕,致盧循艦隊入秦淮,劉毅、謝混、郗僧施諸人不敢公然詆譭北伐,遂指尚書僕射孟昶為北伐南燕主謀,致賊軍攻京邑。孟昶聞而自責,飲鴆而亡,雖朝贈司空,究竟乃為劉毅諸人擠兌而死,故劉穆之聞言罷,亦不禁默然神傷。
二
殺劉藩當日晨,王鎮惡已率五百勁士奉命乘舟西上。連日東南風急,甫四日,鎮惡率五百人抵江陵城東面登陸碼頭江津小城。
鎮惡方欲上岸,正遇一隊巡兵。對方見江中數艘船上皆勁卒,甲仗鮮明,乃高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鎮惡拱手向岸上人,從容道:“我,劉兗州前導隊主也。舟中為兗州鹵簿,故率以為劉兗州先導。劉使君隨後便至!”
鹵簿為刺史、開府將軍儀仗隊,劉藩既以南兗州刺史遷開府之南蠻校尉,自有儀仗,合情合理,巡兵遂不疑有詐,反拱手道:“隊主辛苦!我便遣人報入州城去。”
鎮惡道:“不著忙!兗州使君尚在百里之遙,舟行疲憊,至此將歇息半日,再赴江陵。故還請暫不通報!”
岸上人便拱手答喏,遂去。鎮惡料那巡兵隊主仍必遣人赴江陵報知劉毅劉藩將至之信,乃率五百勁士入江津城,易裝潛藏。
正午,劉毅親率千餘人馬為儀仗鹵簿,入江津城迎劉藩,而久候不至,問劉兗州先導鹵簿人至何所了,亦無人知,甚至不知其上岸與否。毅便率二百人出城,至江濱候望。
江陵人聞劉兗州西上為南蠻校尉,鹵簿甚夥,而本州劉使君已率鹵簿赴江津迎,儀仗空前,皆出城至江津江濱瞧熱鬧,一時觀者如潮,江濱人聲鼎沸,好不熱鬧!王鎮惡率已改裝易服的五百人混在圍觀人群之中,悄悄靠近了毫無防備的劉毅。
劉毅正手搭陰篷,企足凝神觀望江上東來之船,卻無一張劉字帥旗,不禁納悶又焦躁。王鎮惡手下一作窮苦打扮的得力壯士踅摸近前,手持鎮惡所寫告冤狀紙跪地呈上。毅親兵欲阻攔,毅卻道:“民人無告,遂有此!可命其來我面前,親訴其冤。”
於是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