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分修鬥卷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為了加快社會主義建設程序,廠裡的年假只放到初六為止。
上午,東媽照常上班,馬東跟著她來到了針織車間。東爸則是去獨自辦理離職手續,浪完馬上就跑向來都是他的優良作風,他都幹過兩次這種事了,非常輕車熟路。
當然,這次是第三次。
然而想法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不一會的功夫,東爸就悻悻而歸,他把東媽叫到了車間門口,鬱悶地抱怨道:“完犢子了,張國柱這缺德玩扔,不放人!我都尋思躲著他走了,結果他還想著跟我沒完沒了,剛才他還和顏悅色地跟我瞪眼說瞎話,說他沒把我耍酒瘋這事放在心上,還說廠裡非常需要我這種人才,要是我沒有更好的離職理由,他肯定不會同意這件事。”
東媽問:“那你沒去找書記呀?平時你可少幫他忙活。”
聽東媽提到書記,東爸氣得咬牙罵道:“md,全都一丘之貉,他有事找你時說話可好聽了,沒想到關鍵時候他還跟我含糊其辭,為了給他潤筆,我tm熬了多少個夜?結果連個苦勞我都沒攤上,這幫當領導的,沒一個好人!”
東媽愁眉苦臉道:“那咋整?沒離職手續找不了新工作呀!”
東爸無所謂道:“不tm管這屁事了,實在不行我就幹木匠,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我就不信我離了集體活不了,你幹活去吧,我找老爺子研究研究,東東我帶走了。”
由於東爺已自覺入黨無望,因此年後他並沒有回到廠裡上班,他準備以後以編菜筐和扎笤帚為主業,倒不是他缺錢花,而是他實在閒不住,他對幹活這事確實有癮,他才是行走在生活中的真正勞模。
這會他就正坐在家外屋地的小馬紮上不緊不慢地扎著笤帚。
聽到“噹啷”一聲大鐵門與門滑骨的撞擊聲響,東爺便猜到來人是誰,於是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把手裡的半成品給隨手放到了一邊。
緊接著門口的破棉布門簾子就被人給掫開了,先鑽進來的人是每天都無憂無慮的小孫子,緊跟著進來的人是他目前最頭疼的人——混世魔王老兒子。
他的一生萬分精通人情世故,已把察言觀色技能練得登峰造極,所以他只稍加打量了一下東爸的表情,心裡就猜出了大致情況。
他對東爸說:“張廠長肯定還沒消氣,你沒讓他撒到氣,他自然不會放你走,你得忍一段時間才行。”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順時針搖了幾圈脖子,活動了一下血脈後,這才不慌不忙地移步返回主屋,東爸和馬東緊隨其後。
進主屋後,馬東跪在炕沿邊甩掉了腳上的棉皮烏魯,爬上炕看奶奶擺長牌玩,這種牌是由長條塑膠片製做而成,上面印有一百單八將,目前他還看不懂玩法,就是單純地看熱鬧,後來他快上幼兒園時才把玩法給看會。
東爺靠著炕琴櫃坐在炕沿邊,東爸坐在地下的椅子上,父子倆面對面相對無言,各自卷著手裡的旱菸。
東爺卷好菸捲拿火柴點著吸了一口後,說:“玉山吶,你還是忍忍吧,別老總跟人對著幹,在廠裡先糊弄一小陣子,廠長那人我知道,他做事向來小心謹慎,沒多大膽,也就頂多給你穿穿小鞋,實際上不敢咋地你,等過段時間他消氣了,自然就能放你走,你犯不上跟他一直頂牛。”
他嘴上勸歸勸,不過也沒指望東爸能聽進去,他太瞭解自己的小兒子的性格了,知道這個犟種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都絕對不帶求饒的,是死硬派中的死硬派,只可惜這犟種生不逢時,否則妥妥是幹革命的一把好手。
果然,東爸接下來的回答立馬印證了他的猜想。
東爸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後,說:“爸,你放心,我肯定不能再給你惹麻煩,但讓我服軟,我也不幹!我都想好了,以後我打傢俱賣,哼,我在自個家待著,我看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