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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經過針織廠“大喇叭”門衛賈六同志的熱心宣揚,東爸把廠長門牙給打掉的光輝事蹟在廠裡迅速地傳播開來,隨後又經過鏈式反應式的口口相傳,僅過了一上午時間,八卦就達到了廠內眾人皆知的程度。
對此有人漠不關心,有人幸災樂禍,還有人暗中拍手叫好,更有一個人表面看似十分平靜,實則已經怒火攻心,他恨不得連爆三管氣立馬發一個超級必殺秒殺東爸,只可惜他為了演“宰相”而無法發大招,此人正是被眾人八卦的反派主角——張廠長。
他的門牙當晚就找大夫用精鋼牙套給箍上了,當時醫院的牙科大都是這種水平,因此在那個年代經常能看見有人一張嘴便露出閃閃銀光。
一般來說,牙不好帶個鋼牙套屬於正常現象,可張廠長卻不行,倒不是他怕閃光點影響到他的個人形象,而是因為他的牙套代表著強烈的恥辱。
一旦有好奇寶寶對此發出疑問,哪怕他不作答,也會自己自然而然地想起被打之事,這種事對於一輩子都沒有吃過大虧的張廠長來說,完全就是靈魂痛擊,他怎麼可能不對此耿耿於懷?
因為這個原因,令廠長大人在之後的好一段時間裡幾乎都是閉口不言的狀態,能不張嘴就絕不開口,儘量用臉色和眼神行事,不過他這副模樣似乎更增添了他作為領導的威嚴。
另一邊,多經捶打的東爸根本就沒把這當一回事,他想的是,愛咋咋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年後拍拍屁股走人再換個廠子,以前又不是沒換過?反正到哪兒都是給社會主義添磚加瓦,以爺的本事到哪都能立足,起碼在廠裡還白撿個媳婦,絕對沒賠本,這波穩賺不虧!
儘管他是這麼一個思路,設想的後路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但他卻忽略了十分重要的一箇中間步驟,因此他後來還是被老謀深算的張廠長給上了一課,讓他知道了什麼是領導套路深,什麼是圖樣圖森破。
當天,廠長的第一波反擊就迎面飛來。
上午,東爸把廠裡的年畫燈箱給完工了,只差沒找人掛到廠門口,他見馬東拿著兩個導線梳左右互搏玩得十分開心,他頓時也玩心尚起,於是就領著馬東來到了工具房,準備用廠裡的電砂輪把這兩個導線梳分別打磨成刀劍的形狀,給馬東手工製作兩個小玩具玩。
很快東爸就把小寶劍給加工了出來,可接下來正在他加工小砍刀時,張廠長卻突然帶著一個跟班出現在了工具房門口,他一邊往工具房裡走,一邊呵斥道:“馬玉山!你趕快把砂輪給我停下來,誰批准你用廠裡東西的,集體工具是你個人可以隨便使用的嗎?你這是薅社會主義羊毛,行為相當惡劣,必須進行嚴厲的批評和自我批評,你別給我裝聾,趕緊給我停下來,沙愣地!”
他說完便用眼神示意跟班上前制止東爸,然而這個跟班面色猶豫了片刻後,最終還是沒有挪動腳步,明顯他對東爸心有怵意,畢竟東爸名聲在外,邪性得很。
倒不是東爸身強力壯很能打,而是人人都知道他是個“混不吝”,發起瘋來就是親爹都拉不住,不但當紅衛兵時鬥過自己的老師,而且還在上個單位因對抗領導而被關過禁閉,人送外號“馬三魔”,如此神經兮兮又毫無顧忌的人,誰吃飽了撐的才會去主動招惹,所以這名廠長的跟班很明智地選擇了退縮,僅隔空勸言道:“三哥,你給領導個面,趕快把砂輪停下來!”
東爸此時沒加上酒buff,也沒開怒氣光環,正處於情緒穩定態,他清楚他私自使用集體工具這事確實不佔理,但他也不想在廠長面前低頭,於是他一邊繼續專注加工小砍刀,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廠長跟班說:“馬上就好!”
張廠長見東爸始終拿他當空氣,氣得臉色忽明忽暗,只是他自己又不敢上前阻止東爸,怕東爸突然犯渾再打他一頓,雖說他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