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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有如瘟疫,京城動盪數月。」
「但,最離奇的是……此事越傳越遠,凡是聽者,都覺怪異至極。可月前某日,京城卻忽然平靜下來,再也無人為此事困擾。」
……
鳳獨低笑一聲。
鷹炙早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此時終於說完了,隱隱疏了口氣。
鳳獨微微垂眸,笑也漸收斂了。幾縷烏髮垂落,半遮了臉,神色看不清。指甲圓潤的手指在酒壺上緩緩地滑著。
兩個下屬沒人說話。
書房裡一時靜了下來,窗外幾隻雲雀飛過。
鳳獨低聲道,「無人記得的人……」
消失的人。
燕歸心裡微微一動,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要抓卻抓不住。
鳳獨忽看向她。「燕歸。」
「……是。」
「你總是沉默,對什麼也不發表意見,更沒人見過你笑。我要問你,你對京城的事,有什麼看法?」
「京城的事很古怪。」
「那是顯然的。還有呢?」
「還有……」
「還有什麼?」
「……也許我們身處之地,同京城一般古怪。」
燕歸低低說完這句話,不知為何,書房裡似是比平日更靜了幾分。窗外的雲雀仍在屋簷下,幾團鳥影子投在屋裡,一動不動。
鳳獨笑了。「誰知道呢。也許你說得對,我們像看笑話似的看京城,覺得他們古怪,卻說不定……我們同他們一般古怪。身在奇境中,不自知罷了。」
「是。」
鳳獨在酒壺上滑著的手指忽地微微蜷起,指甲泛白了。那是左手。下一瞬,整隻手將酒壺重重打在地上。
酒壺清脆碎在地上。
壺的碎片與杯的碎片只隔了幾寸,都是零零碎碎,死無全屍。太陽的光落在上面,碎瓷間殘餘的酒滴似有光芒。餘燼而已。
鳳獨望著那碎片,不知何故,略微一怔。
燕歸頸後漸有寒涼。她朝著窗戶望過去。幾隻雲雀一動不動地停在那裡,漆黑的鳥眼定定望著她。
不。
那不是鳥眼。死氣沉沉,不似活物。
鳥眼中一縷亮光掠出!
燕歸往邊上一閃,躲開了飛射而來的一根銀針,又拔劍,朝著假鳥一劍揮出,卻在劍刃破開鳥身的同時,左手背裡一股痠麻。
她一下子跪在地上,頭暈目眩。
暈眩的視野裡,鷹炙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鳳獨半倒於地,勉力支撐。日光之下,那朱紅錦衣袖上的鳳凰仍是如生。
他烏髮已散,緩緩抬眼望著她。
燕歸不知為何,想起晨時百姓們的喃喃議論。「……江山壁。」
她終於暈過去了。
屋裡人全都倒在地上,假雲雀也裂了,屋裡便很寂靜。日光拂照,地上的影子有長有短,碎瓷上細碎的酒滴也漸漸幹了。
不知過了多久。
一群人走進來,腳步倉促,抬著擔架,動作利落地把屋裡三個倒著的人抬起來丟到擔架上去,又用鐵鏈子拴好,動作隨意而粗暴,像對待三個米袋子。
這些人相互交談著。
「差點被它們發現世界的異常,大家都嚇了個好歹,立馬中斷直播。當時真是好一番手忙腳亂。」
「今天這次緊急中斷,損失好多錢,董事會暴怒。希望它們別再找事了,像前幾個月京城出那麼大事故,整個專案組的人全被開除了。」
「有時候我覺得它們實在像人。」
「不過它們說的『江山壁』究竟是什麼東西?沒聽設定部說過啊,是他們暗中安排的?弄一個寶貝讓這些仿生人去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