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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貴嬪聽得雲裡霧裡:「什麼馬腳?你到底聽說什麼了?」
「姐姐就一點沒多想麼?」徐思婉目光微凝,深吸了口氣,幽幽言道,「去林中放惡犬那人被送進宮正司,起先只是胡亂攀咬,幾日裡將大半個後宮都咬了進去。後來忽有一日,他開始咬住姐姐不放,以致宮正司呈來的供狀裡除卻方氏、楚氏,就是姐姐疑點最深。再往後,也就是第二天,方氏楚氏就一道來我這裡做戲了,想將我誆騙其中,借我的手用那葡萄紋的瓷盒拖姐姐下水。」
言及此處她稍有一頓,視線挪到瑩貴嬪面上,又續言說:「當時我就橫豎覺得哪裡不對勁,過了幾日才忽而想明白,宮正司裡的事我們在外頭能聽說沒什麼,因為只消不去幹預審案,那些事傳也就傳了。可他身在宮正司中,宮正司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絕不會將外頭的動靜說與他聽,他也就不該知道楚氏來見過我,更不該知道楚氏藏著心思要害姐姐。那這前後呼應之間,難道只是巧合不成?」
「所以是有人將那些底細透給了他?」瑩貴嬪黛眉蹙起,想了想,再度發問,「可若不是管事呢?也或許只是個不起眼的宮人,遞幾句話進去,也不費什麼力氣。」
「若只是那樣,案卷只怕不會那麼像樣。最後呈到陛下跟前的案卷總是要管事們點頭的,若只憑那人攀咬未必能如此穩妥。至少得有一個人認定姐姐有疑點、再去說服旁的幾個,亦或那一日根本就是由他去審,再做出可信的供狀來,讓這事瞧著逼真。」
「你想得倒細。」瑩貴嬪重重吁了口氣,「可也保不齊就是巧合呢?畢竟隨意攀咬是沒人信的,不如咬住一個。後宮裡除了你,便是我與林嬪那幾個積怨最深,可你又不能是自己害自己,咬我也不奇怪。」
「的確有可能。」徐思婉渾不在意地一笑,「所以這耳旁風咱們先扇著,若是有用自然好,若無用……也不過就是無用而已,費幾句口舌罷了,咱多付他點茶錢還不成麼?」
「這倒也成。」瑩貴嬪點了頭,終於又有心思吃那小半塊糕點了,撿起來信手丟進口中,撣了撣手,「那等下午我回去我便讓他來見你,你要說什麼自己與他說。」
「好。」徐思婉點頭,接著就著人去吩咐小廚房按瑩貴嬪的口味備午膳去。旁的倒都無所謂,但瑩貴嬪愛吃酸甜的東西,酸甜口的菜必要來上幾道。尤其是糖醋魚,但凡餐桌上有,瑩貴嬪總能慢條斯理地吃上半條。
用完膳,徐思婉又去了趟後院,楚氏還在養傷,她並未刁難過楚氏,進了屋就逕自坐到了牆邊的椅子上,告訴她:「宮正司的事我已有安排。你怕得罪林嬪不肯告訴是誰,這不打緊。可我得明明白白讓你知道,這事讓我自己辦了,功勞可就與你沒什麼關係了,你自己想清楚。」
說完她就一語不發地打量著楚氏,見楚氏薄唇緊抿,仍是不肯說的樣子,她無奈一嘆,起身就要走。
在她邁出房門前的最後一剎,楚氏總算開口:「……你真能除掉林嬪?」
徐思婉駐足不言,楚氏盯著她的背影,聲音打顫:「不是我不肯說,可你直接動她的人,這也太過明顯。若你落敗,她不會放過我。」
「這你想多了。」徐思婉側過頭,淡淡地看著楚氏,「就憑你在我這裡住了這麼些時日,只消我落敗,她就已不會放過你了。現下我們是一根繩的螞蚱,你知道什麼最好都老老實實告訴我,別讓我費口舌。畢竟——」
她笑一聲:「你若在我這裡再當一回棄子,宮裡怕是就不會有人再接著你了。」
語畢她不再等楚氏的反應,平靜地走出房間。
她來說這些,很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宮正司那人是誰,她已不必楚氏告知,自己也能摸透。
只是這些日子下來,她愈漸清楚地發覺楚氏對她猶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