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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婉一急:「可是這事……」
唐榆續言:「昨晚是我心急了。我看你那般害怕,只想儘快了結錦寶林,讓你睡個好覺。但你放心,箇中利弊我也想得明白,斷不會真殺去妙思宮一刀捅了她。」言及此處他自嘲一笑,頓了頓,笑容又斂去三分,「可你也別想把我推開。我聽你的安排辦事便是,你只需要讓我知道你要做什麼。若有用得上的地方,讓我來幫你。」
他說罷抿唇,抿成一道極細的線,不無緊張地等她的反應。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樣執意地要參與其中,無非是怕她也一意孤行,以身犯險。所以他什麼都想知道,想知道她的主意是穩妥的、她是安全的,而若有什麼不穩妥的地方,他就幫她去辦。
這聽起來多像她說出的話。她的那些話,也是如出一轍的擔心他去做傻事。
可他們之間,卻是一真一假。
他對她的擔憂全是真的,可她只是欲拒還迎。除卻昨夜聽聞他想直接刺殺錦寶林時她真正慌了一瞬外,她的一言一語、乃至每一滴眼淚都是想讓他心甘情願地入局。
因為她心裡已有了大概打算,而這打算若沒有他相助是辦不到的。
徐思婉心底無可遏制地生出一份愧疚,原還準備了更多的說辭,卻因他這樣真摯的規勸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她便只點了點頭,算是默許。見他鬆了口氣,她愈發難受,就伸手推他:「我要起了……你幫我叫花晨。」
「好。」唐榆抿笑,遂站起身。剛走出兩步,徐思婉又忽地想起來:「昨天夜裡……」
他駐足,回過頭。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你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
唐榆垂在身側的手不自禁地一顫,轉回身,一股油然而生的懼意席捲上來。
他知道她待他很好,可這種恐懼深浸在骨子裡,很難改變。
在宮中為奴十幾年足以讓他明白一個道理——有些尊卑之別是不能逾越的。先前的一切關照、一切的平等相待,都是她主動開的口,他在她劃定界限裡行事,自然不必怕什麼。
可這回,是他自作主張的。
唐榆緊盯著她屏息:「我只是一時……」他如鯁在喉,一邊迫著自己冷靜,跟自己說她不會因為這種事翻臉,一邊又已下意識地設想起了她翻臉的樣子,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脊背。
他已經很久沒挨過罰了,上一次還是在陶氏那裡挨的板子。在那之後,他幾乎連一句重話都沒聽過,她總是溫溫柔柔的,就好像真的拿他當了哥哥。
不過晚上的事是他不對。若她今日要給他立規矩,他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唐榆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把話說了下去:「我看娘子驚恐得厲害,只想讓娘子安穩些,一時脫口而出。」
一句話間,稱呼已變得規矩了許多。
語畢他就閉了口,沉默地等她的反應。
很快,就聽她微微笑道:「『脫口而出』可不大好,若讓旁人聽了去,會惹麻煩的。」
說著她下了地,也不穿鞋襪,就光腳踩在地上,像個不知講究的小女孩,幾步踱到他面前:「在人前你可不要太懈怠,不能有這種『脫口而出』,便是當著花晨月夕的面也不大合適。但私下裡,你就這樣叫我好了,我喜歡。」
他眼底一顫,陡然抬眸,恰迎上她一雙笑眼:「我一直覺得我的名字還挺好聽的,比乾巴巴的『娘子』好聽。」
「……是。」他應得乾澀,想笑,又因震驚不大笑得出來,嘴角扯起的一弧笑容顯得奇怪之至。
好在他在她發覺異樣前自己察覺了這種怪,就猝然轉身,向外走去:「我去叫花晨。」
「好。」她悠悠點頭,自顧坐回床邊等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