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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煙火迷離,薛凌跑的跌跌撞撞。到了蘇府時,心頭焦急,連繞去大門幾步路也顧不得多走。腳下用力,直接翻牆就進到了院裡。

蘇府的守衛甚好,薛凌剛一落地,立馬就有人圍了上來。見是薛凌,心下好奇:“怎不走正門。”

“滾開”。

守衛互相盯著看了看,領頭的使了個眼色,眾人還是默不作聲的消失在夜色中,想是薛凌平常這般惡言惡語慣了,今日也沒多反常。

這園子頗大,薛凌日常也不愛多走動,這一跳,反而不知跳到了哪。前後辨不得方位,焦躁更甚,乾脆躍到了房頂上,循著燭火最甚處而去。

蘇府剛散了晚宴,一眾丫鬟僕役圍著歸家的蘇老爺巴巴的討賞。這位大老爺像極了笑面佛,又常年的不在家,說是走南闖北的四處打理蘇家生意。一回來,都是拉著幾馬車的物件賞人。

薛凌闖到此處時,就看見這一幅僕主盡歡的場景來。連蘇遠蘅靠在椅背上,都露出幾分溫潤公子相。

好啊,真好,天下昇平,獨獨要她薛凌寢食難安!

從房簷上飛身而下,離蘇夫人有五尺遠站定。薛凌只覺得再進一步,她就再難自控。

蘇老爺還是去年除夕見過薛凌一次。一瞬間應該還沒認出是誰,就見蘇夫人揮了揮手。立馬帶著下人一起散了個乾淨。

“落兒怎麼又回了,可是捨不得蘇家”此刻的薛凌,應是髮絲兒都透出來者不善的意思,可蘇夫人還是這般盈盈笑意,好似拉著家常。

憑什麼,憑什麼你就活的這般恣意。

薛凌左手捏著那張描金箋,緩緩的走上前,攤開在桌子上。

“你從哪來的這張紙。”

蘇夫人側過身子瞧了好久,似乎要把那幾個小字瞧出花來。遲遲不答薛凌的問話。

薛凌動了手,她僅僅想逼蘇夫人快點說話。只是站旁邊的蘇銀攔的也快。

蘇銀雖是蘇府好手,但薛凌平常也不看在眼裡。只是今日穿的,是一件襖裙,袖沿寬大,極不適合與人打鬥。平意又太過精巧,一寸短一寸險,無益於攻勢。

所以一時之間竟擺脫不了蘇銀。人一急,狠性就越發的重,越是不能將蘇銀製住,薛凌就下手越狠,連自身破綻也不顧,有那麼一兩招,真真切切的想要殺了蘇銀。

此刻她才知,她並非沒有殺意,只是長久無人勾起這份殺心罷了。

兩人正不可開交,蘇夫人總算抬起頭來,懶洋洋的喊了一句:“蘇銀,罷了”

蘇銀應聲而退。薛凌卻欺身而上,把平意橫在了蘇夫人脖子上。

一切都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場雪,她千里奔波而來,最後什麼也沒抓住。只看得見漫天飛揚的紙片。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書中百姓,負盡我薛家!

有些疤,摳不得。裡面全是汙髒膿血。偏有人不僅要摳,摳破了之後還拿著棍子攪和一番。

若不是理智還存,薛凌不知道此刻蘇夫人這張如花嬌顏還能不能活色生香?

“我當落兒是姓宋,原來竟是姓薛”。蘇夫人不急不躁,一邊說著話,一邊伸出根蔥白般的指頭去把項間利刃往外推。

平意鋒利,薛凌不讓力,蘇夫人推上去,鮮血就開始順著指尖往下流。她也不在意,繼續一點點壓著,似乎是要把自己的手指切下來。

到底是薛凌收了手,把劍扔出老遠。蘇夫人手無寸鐵,又是個婦人,她實在狠不下來。

起碼現在狠不下來。

見薛凌服了軟,蘇夫人臉上頗為自得,拿了手巾一點點擦拭著指尖血跡,一邊問:“什麼時候,薛家有個女兒。”

明明蘇夫人此刻溫言細語,舉手投足都是一副閨門風範,只薛凌看著眼前婦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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