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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些大事不妙,季嶼發現與小勇類似的情況越來越多。
它們在聽到季嶼準備動手時失控,力量翻了好幾倍。
季嶼私下也問過幾個同道有沒有見過形似鬼魅但又不完全是鬼魅的黑影,得到的答案都是從未見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身心俱疲地在河邊坐著,眼中有些疲憊,少年稚氣蕩然無存。
也對,他的年齡在人類中算是老人了。
河水靜靜流淌著,水面波光粼粼,倒映出季嶼的影子。
黑影究竟是什麼來歷,他翻遍古籍,問過無數高人,無一所獲。
它們都說自己死後化成一團黑影,白天無形,夜晚顯形,人類看不見它們。
也有黑影攻擊人類的例子,它們能操控一團黑氣進行攻擊,碰到黑氣的人類會變成乾屍。
那為什麼季嶼能看見?因為原初血脈嗎?可是家中幾位擁有原初血脈的長者都看不見。
“其實它們還有共同點。”驚蟄開口道。
“是什麼?都是人變得麼?”季嶼問道。
“不,它們都含怨而終,生前受過冤屈誤會。”驚蟄一語道破。
季嶼想了許久,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可這有什麼關聯?”
驚蟄提出之前被否決的觀點:“不妨讓它們親自參與事情的收尾,再抹除它們,這樣說不定情緒會穩定些。”
“讓我考慮一下吧。”季嶼始終無法與之前和解。
他的觀點沒堅持多久,開始分崩離析。
這次的黑影是個小姑娘,約莫五六歲,甜甜的叫著大哥哥。
從外表上看季嶼和二十出頭一樣,其年齡能當它爺爺了。
因為從小體弱多病,家裡人嫌棄它是個負擔,養不起那麼多孩子,被拋入水中溺死。
和每個黑影一樣,都有自己的怨言,但它好像又不一樣,它沒有怨言,只是有心結,想看看爹孃搬到哪裡去了,過得好不好。
季嶼問它基本一問三不知,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住在哪裡不知道,連爹孃往哪個方向走了也不知道。
夜裡它獨自坐在河邊扔石頭打水花玩,季嶼靠在樹幹上與驚蟄相談。
“試試帶著她找到爹孃看看,它還只是個小孩。”驚蟄道。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季嶼終是鬆口,他靠著樹幹緩緩睡去。
有驚蟄替他守著,他睡的很踏實。
第二天早上季嶼醒來時,身上多了一件不知從何而來的麻布,他以為是驚蟄蓋上的。
覓食回來的驚蟄告訴他:“是那個小黑影,它在你身邊守一晚上,天亮才不見的。”
驚蟄夜裡見它跑到別處再回來,手裡多了一塊麻布,輕輕給季嶼蓋上,坐在他旁邊數了一晚上的星星。
“是麼……”季嶼摩挲著身上粗糙的麻布,心情複雜。
“話說你相信人,為什麼不試著相信生前是人的它們呢?”驚蟄的問題很犀利。
“我想相信,只是……”
只是師父說過,人一旦變成鬼魅便失去了人性,萬萬不可相信它們的鬼話。
“你能保證前人的經驗永遠是對的嗎?”驚蟄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對的,它活了這麼多年還不是一直在提高自己的認知上限。
“不能。但我也想少走彎路。”季嶼道。
“沒試過怎麼會知道前方是彎路呢?少一點先入為主,多一點用心感受吧。”驚蟄搖搖尾巴,去享用它抓的魚。
由於女孩沒能提供任何線索,他們只好在離女孩出現最近的村落打聽訊息。
村裡人對誰家多一個或是少一個女孩並不放在心上,不過提到有誰搬家他們的訊息倒是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