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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家家的,這一輩子圖的不就是個好前程麼。還有什麼前程比進了皇宮更好。”自覺迎春參加了選秀,自個兒家便是一隻腳跨進了皇家的門檻,邢氏此刻臉上寫滿了誇耀。邢氏拍著胸脯道:“雖說二丫頭不是從我肚裡出來的,但疼惜她的心,我們是一分也不比別人少。有時候呀,孩子不懂事,那就是得我們大人來拿主意。”
邢氏話裡有話刺得王氏都便了臉色。倒是元春面色平常。她規規矩矩同家裡的長輩們一一請安,而後乖順的坐在了自己母親旁邊。
迎春雖不是賈母心中入宮的第一人選,但有人可用總比無人可用來得強。此刻聽著邢氏自賣自誇,賈母難得和顏悅色:“二丫頭是個好的,性子難得的貞靜。這不就是可人疼麼。”賈母伸手招迎春過來,周遭一干女眷也都捧著迎春說話。
見賈母如此,邢氏更是得意了:“咱們老爺雖說平日裡沒個正行,可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的。也得虧家裡有這麼個爵位。咱們也惜福,多虧列祖列宗的保佑。”
邢氏平日裡嘴巴討人嫌,這會子倒是超常發揮,既捧得賈母樂樂呵呵的,又抬高了自己一家子。為此賈母仔細打量了下邢氏,又瞧了瞧眼前的迎春,心中決定暗下:此刻迎春年紀還小,但已是個美人胚子。雖比不得元春年歲正好、青春妍麗,可眉目乖順,又是一番溫柔風情。仔細思量著宮裡貴人們的習慣性情,迎春這般的品性也不是不能討到巧。
賈母原想著多一個人在宮裡便是多一人可用,迎春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反正家裡女孩子多,也不是損耗不起。此刻轉念一想,又覺得既然送進去了,便是不要浪費。於是賈母道:“自己家的,自然是好的。只是宮裡貴人多,規矩也大著了。難得二丫頭有這個造化,我這把老骨頭也潑出臉面來,尋摸個教養嬤嬤回來好生□□。”她摸著迎春的手:“老祖宗日後就等著我們二丫頭的出息了。”倒是把迎春鬧了個大紅臉。
一屋子人更是捧著迎春了,花團錦簇得看著元春心煩。她便藉著才回來,身子疲乏,尋了個由頭告退了。
“元丫頭是可惜了……”邢氏惺惺作態欲言又止。
賈母眯著眼睛,讓人看不出情緒,只是淡淡的道:“她人小主意大,有什麼好可惜的。”
底下的王氏如同坐蠟一般,心裡一邊擔心著大女兒,一邊又怕自己輸了陣勢。她不好動,便拿顏色示意賈珠。被一遭又一遭的事情弄得有些茫然的賈珠這才回過神來。他同長輩們告退,起身去追自己的妹妹。
男女之間的差異決定了他們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同。對於大房送迎春選秀一事,賈珠除了驚異,其他的感覺其實並不多。他只是看著自己妹妹略帶疲憊的臉色而格外心疼,於是道:“不管怎麼著,你還是我們家的大姑娘。不管二丫頭如何,她做妹妹的是越不過你去的。”
要論以往,元春絕對是賈府女孩兒裡的第一人,自小帶著大年初一的福分長大的。只是今兒都捧著迎春,賈珠擔心自己妹妹會心裡不好受。
元春被賈珠說得又氣又笑。她那般玲瓏的心思如何猜不透賈珠的想法,於是道:“你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怎麼會為這起子事兒吃味兒。”隨著話語,元春的聲音又低了幾分:“我只是嘆我們這些女孩兒,不論是個什麼出身,都是個身似浮萍的命。早前是我,只是我有母親、有兄弟,有底氣拒了這些。卻不想我是逃了,這會子竟是輪到了二妹妹。她才多大。”
元春語氣幽幽,卻不禁讓賈珠回想到前世。他同迎春交際不多,但是前世迎春的遭遇他也是知道的。被自己的父親抵債嫁人,嫁得又是個混賬東西,最後紅顏薄命,便是迎春前世的命運。如今被送去選秀,對迎春來說說不得又是一條出路。
於是賈珠對元春安慰道:“也許真如同老祖宗說的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