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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問題,不知從何時起緊緊地拽住了我,使我不能自拔。顯然,憑我當時膚淺的閱歷壓根兒就不允許我把如此莊嚴凝重的問題想得很深很透,一切的思想似乎都是隱隱約約的,看不真切的。我只是在自己胸中有一個價值標準,我用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一切並解釋一切。
1983年冬,我的生活裡發生了一個大事件。這個事件使我對人生有了某種領悟!可以說,它是促使我踏上遠遊之路的導火線!
記得那天,我到當刑警的哥哥家玩。我看到他的手槍掛在床頭,便鬼使神差地抓過來把玩。突然,“砰”的一聲,扳機走火,一顆子彈鑽進了我的右小腿。
我在醫院裡躺了三個月。撫摸著從腿肚子裡取出來的沾滿了汙血和腐肉的子彈頭,我萬分驚悸地想到:假如這一槍不是打在腿上,而是打在腦門上或胸口上呢?
死亡,只有面臨它的時候,人才會感觸到這個問題。
我無限驚訝地凝視著生命背後的這一片陰雲,猛然醒悟到生命的短暫和它的不可捉摸。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思考過生命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宣告結束。
人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晝夜交替,日子迴圈往復。美麗的青春在不知不覺中,被歲月剝了一層又一層。我感到悲哀,這種悲哀是一個人在無法把握社會和自身時所必然產生的悲哀。
我已經不知道,曾經有多少個夜晚,我默默地仰天長嘆,默默地嚥下感傷的淚水。我已經不知道在那些孤寂彷徨的日子裡,我的胸中洶湧過什麼!
我終於決心要走一條自己的路,按自己的方式去生存。
可是,路在哪裡呢?
我的腦子裡一片迷茫,只是覺得在我的周圍,在遙遠的天邊,有一個聲音在召喚著我。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去尋找那個聲音,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
這便是我遠走高飛時的最基本的精神狀態。
它是含混的、模糊的、朦朦朧朧的。不過,我的確真切地感到了在自己身上發育著某種很年輕的東西。雖然它是非理性的,它不過是個嬰孩,但正是這種脆弱的精神力量,促動了我整個的神經系統,驅使著我走向一片新的天地!
1985年3月18日,我踏上了遠行的路途。
我的行李非常簡單,只有幾件洗換的衣物。行囊底層藏著120元錢,這是我所有的積蓄。我想象不出我要去的地方是個什麼樣子,更想象不出將有什麼樣的遭際在等著我。
桂林,衡山,岳陽樓,僅十天的工夫,我趕集一樣地搭火車穿梭在這些名勝之地,我完全沉浸在一種無拘無束的遊樂玩耍中,這種興趣,對於一個涉世未深又從未出過遠門的年輕人來說,一點兒也不奇怪,看什麼都是稀奇和新鮮的。
然而,隨著口袋裡的鈔票一天比一天少,我才終於醒悟到,不能再隨便花錢了。
由武漢開始,我的徒步旅行終於拉開了序幕。最初的幾天,我老是被地圖牽著鼻子走,每天總想走到既定的目的地,而這些目的地大多是前方數十公里的某個縣城。後來我發現這樣不停地趕路很疲憊,最糟糕的是到了縣城後不知道該幹些什麼,而且還面臨不斷地掏腰包住旅館的問題。很快我改變了自己的旅行方式。我每天仍然不停地走路,但不再有具體的目的地,什麼時候不想走了,就停下來。這樣,反而使我有機會接觸到廣大的農村。而中國的農民大多是熱情善良的,他們常常請我喝茶,留我吃飯並提供住宿。我很少遇到不接待我或對我滿懷敵意的人。但是在城裡,我卻很難享受到這些待遇,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認識人們。
走向遠方 沒有軌道的旅程(2)
走到天門縣時,買了一根油條,終於宣告了身邊的最後一分錢已經不歸我所有。我在城郊的田地裡轉悠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