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長安城天火焚野,蜀帝劉璿倉皇逃竄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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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谷吹來的秋風裹挾著焦糊味,鍾會撫摸著腰間鎏金箭囊,指尖在刻著"士季"的銘文上反覆摩挲。他身後三十架霹靂車正在絞緊牛筋,裹著硫磺的陶罐在暮色中泛著幽光。"留西門不是仁慈,"司馬倫用劍鞘挑起地上一隻斷手,"是要讓恐慌像瘟疫般傳染整支蜀軍。"
長安永興坊的水井邊,十二名頭戴斗笠的腳伕突然掀開草蓆,從醃菜桶裡取出浸油的棉繩。這些晉軍細作扮作平民百姓混在城中,此刻腰間的青銅鑰匙能開啟所有官倉的側門。
姜維踹開太倉大門時,火舌正順著粟米堆竄上房梁。他抓起麻包拍打火苗,卻發現流出的竟是黑色火油。"是石脂水!"副將王嗣突然慘叫,這個漢中老兵話音未落,整座倉廩在轟鳴中化作火球。三百擔軍糧燃燒的惡臭瀰漫十里,驚得平康坊的胡馬掙斷韁繩。
此刻灞水東岸,司馬倫正用火把點燃巨型孔明燈。當這盞繪著朱雀的燈籠升到百丈高空時,潛伏在城西的晉軍弩手齊齊鬆開弓弦。燃燒的箭矢劃出赤色流星雨,朱雀大街的槐樹在瞬間變成火炬,驚飛的烏鴉帶著火苗撞進永安渠。
"這不是打仗這是屠城"劉璿癱坐在含元殿丹墀上,看著自己的九龍袍映滿火光。他忽然想起七日前迷當獻上的羌族少女,那個在羊皮毯上瑟瑟發抖的身影,此刻是否也在這片火海中化為焦炭?
姜維揮劍砍斷燒斷的橫樑,拽起蜀漢皇帝劉璿就往西跑。穿過濃煙時,他瞥見虎威將軍趙統的頭顱——這個趙雲次子雙目圓睜,手中還攥著半截刺入羌兵胸膛的槍桿。二十名白毦兵用身體組成人牆,卻在百姓的踩踏中陸續倒下,有個少年親兵被推入火坑時,還在喊著"保護陛下"。
西市綢緞莊的老闆娘將女兒藏進染缸,自己卻被迫衝入火場的羌兵拖走。她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八匹驚馬拖著燃燒的馬車衝進布坊,那些從天竺來的琉璃瓦在高溫中炸裂成千萬片鋒利的星光。
明德門守軍開啟了最後的逃生通道。當蜀軍騎兵的馬蹄踏碎牌樓時,揹著老母的書生被擠下護城河。他掙扎著將母親推上浮木,自己卻被裹挾著金銀跳河的羌兵按入水底。渾濁的河面上漂浮著《詩經》殘頁,焦黃的"民靡有黎,具禍以燼"字樣正在緩緩下沉。
三日後,司馬炎特使在長安近郊攔住得勝之師。當看到囚車裡燒成焦炭的婦孺標本時,這個見慣戰場的文官當場嘔吐。"此乃震懾天下的大手筆。"鍾會笑著將火油潑在使節袍服上,"勞煩大人親自感受下長安的溫度。"
在成都皇宮,蔣琬之孫蔣顯顫抖著展開前線戰報。他永遠記得那天太上皇劉禪突然大笑,將竹簡擲入炭盆:"好個鍾士季!這把火燒得比五丈原還旺!"跳躍的火光中,劉禪兩眼泛起淚光,這場戰爭太慘了。
二十三年後,洛陽畫院。雙目失明的老畫師用硃砂勾勒《烽火與悲歌》時,總要先撫摸案頭焦黑的槐木片——這是當年他從長安火場撿回的屋樑殘骸。畫卷裡逃難的百姓面容模糊,唯有抱著焦尾琴的樂師在火中彈奏,其衣袂紋路竟與司馬倫大氅上的暗繡如出一轍。
泰始元年冬,長安郊外獵戶挖出刻著"庚寅"的青銅箭簇。老儒生在縣誌裡補上最後一行:"是日,朱雀泣血,渭水斷流,有玄鳥負圖而出,墜於終南。"而在晉宮深處,司馬炎正把玩著鍾會進獻的火浣袍,全然不知布料裡夾雜的灰燼,原是一卷未燒盡的《蜀科》。
而在長安大火燃燒的同時,張翼率領的五萬蜀軍前來接應,大將軍姜維和蜀帝劉璿在這支部隊的保護下倉皇撤退。
七月廿八日,褒斜道的晨霧裹著血腥氣,張翼的斷槍插在棧道裂口處,槍纓上凝結的血珠正滴在姜維的鱗甲上。這位老將軍的白鬚已被硝煙染黑,他指著身後萬丈深淵嘶吼:"炸了棧道!"親兵顫抖著點燃火繩時,對岸山崖突然亮起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