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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來祭掃,只要你陪著我。”
“我在這裡也能陪著你。”
“夫人,回那鄉下,你過得更自由快活。”
我不由失笑,“都已垂垂老矣,還要什麼自由快活?”
“夫人,就當是我自私,又想長眠楓林,又想你陪我左右。”
他倒是視死如歸,我卻無法抑制悲痛。
“為何非是那楓林?”
姬相有些氣喘,我餵了他幾口參湯,稍有平緩,他繼續說道,“那楓林正對著江邊那片荻草……每年深秋,你站在那荻草叢中便可見那漫山遍野的紅楓……我要你記得我。”
依照姬相遺囑,我和秀兒扶柩回鄉,將他葬於那片楓林之中。
我找人把江邊空置多年的房子重新修繕,帶著春梅常住。
父母早已過世,哥嫂常住鎮上,守著我贈予他們的藥鋪,賺錢之餘,還能含飴弄孫,故不願再回鄉下。
每年秋天,我都會在荻草叢中散步,遙望那片楓林顏色漸濃。
進入花甲之年,我的身體日漸孱弱,某日偶感風寒便臥床不起,自知時日無多,遂往京城去信三封。
不久,二子一女攜家眷兒孫陸陸續續歸來,撲通撲通跪滿一地。
遣散眾人,我只留兩兒和秀兒在身旁,要求他們將我火化後撒在荻草叢中。
秀兒面露驚恐,“母親,萬萬不可,至少要同父親合葬。”
大兒更是不願意,“您也是堂堂相府遺孀,怎能如此草率了事?”
小兒見我面容哀婉,沉默許久,“哥哥,小妹,我們還是尊重母親的意願吧。”
三日後,我溘然長逝,骨灰撒入荻草叢,可謂是灰飛煙滅。
意識重上雲霄,眼見著楓葉荻花越來越模糊,我又陷入那混沌之中。
……
睜開雙眼,臉上還是冰涼一片。
“這次沒有做噩夢吧?”李蓉蓉又遞來抽紙,輕聲問我。
我抽紙擦淚,搖搖頭,“但是好長一個夢,長到一輩子。”
她看了看牆上掛鐘,“你覺得有一輩子,其實只有30分鐘。”
我坐著發了會兒呆,“李醫生,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她手上的筆頭稍滯,抬頭看了我一會兒,“我們會藉助宗教的某些理論甚至手法幫助來訪者治療,但心理學本身是一門科學,科學不存在前世今生……這次催眠,你哭了很多次。”
夢境歷歷在目,那些劫後餘生、求而不得、左右為難、失而復得、天人永隔……留下的大喜或者大悲還隱隱作用,但無論如何,我並不覺得虛度了此夢。
“李醫生,難道我沒有笑嗎?”
她停筆思忖了片刻,“也笑了,但哭得更多。”
“那您有沒有催眠過笑醒的人?”
李蓉蓉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印象中……好像沒有,畢竟,過得開心的人怎麼會來找我呢?”
“李醫生,您每天要接待這麼多不開心的人,是不是也會變得不開心?”
她微微一笑,“是啊,我們也要定期找督導幫忙疏通負面情緒,清空了才能繼續工作。”
我抿嘴嘆氣,不由感慨,“人生不論富貴貧賤,痛苦都是免不了的。”
“痛苦都是有價值的。”
“李醫生,你幾乎不跟我解釋那些夢。”
她想了想,“釋夢是很複雜的技術,稍有不慎會讓來訪者誤入歧途,所以我們不輕易解釋。”看我不是很明白,她繼續說道,“你不需要懂那些治療理論,你只需要有人幫你獲得治療效果。真要深究那些理論,你讀完博士再臨床工作10年以上……你要不要試一下?”
我笑著搖搖頭,“我只是很想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