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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餘前腳剛離開,後腳林嵐的手機就響了,是小戴打來的電話,小戴的辦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就這一會兒的時間就查到了劉芳慧的聯絡方式,林嵐看著微信裡的聯絡電話,淚珠還掛在臉頰,這樣的時刻,實在是不想思考任何跟萬琳有關的事。 可小戴緊接著發過來的一條語音卻讓林嵐不得不面對現實,小戴說,“嵐姐,如果你要做什麼就要快,周明的葬禮就要舉行了,葬禮之後人一入土,這輿論,也就蓋棺定論了。” 小戴說的百分之一萬正確,於是,林嵐只能在稍加休整之後,撥通了劉芳慧的電話。 夜已深,可電話還是很快就接通了,劉芳慧的語氣和直播裡一樣,冷靜,得體,林嵐禮貌的先開了口,“劉女士,你好,我是萬琳的經紀人,我叫林嵐。” 劉芳慧沉默了一瞬,之後才輕輕“哦”了一聲,“你好,林女士,有事嗎?” 短短几個字,越發讓林嵐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按照常理,她的語氣至少應該帶點憤恨,哪怕她此刻的得體是假裝的。 可她一丁點也沒有,客氣得宛如林嵐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周先生的事,我很遺憾。” 林嵐淡淡的說,劉芳慧也淡淡的笑,“謝謝你專程打這通慰問電話。” “應該的,劉女士,畢竟……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說出事實而已。” 劉芳慧沒有立刻接上林嵐的話,像是在思考,過了幾秒才開口,“我知道,林女士,事情已經這樣了,再說之前的事也沒有意義,我還是那句話,過去的都過去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我聽聞周先生的葬禮將在不日舉行,不知道我能不能帶著歉意來送他一程,順便,也當面和您見一面,向您表達一下我的歉意呢?” “沒有必要,林女士。” 這一次,劉芳慧立刻就拒絕了林嵐,轉而輕輕一笑,“貴行業的公關方式,我略知一二,人都沒了,就別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再試圖最後消費他一次了吧。” 劉芳慧如是說,林嵐有一瞬間的驚訝,她原本只覺得劉芳慧是個厲害角色,沒想到,竟還聰明至此。 她之前確實這麼想過,帶著萬琳去參加周明的葬禮,只要被媒體拍到,輿論多少會有一些迴轉的餘地,之後再想其他辦法。 可她沒想到,在直播裡,一直形容自己為“全職家庭婦女”的劉芳慧,竟然想也沒想就參破了她的意圖。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是,您說的對,劉女士,我也很希望這件事能到此為止,就這麼結束,可是……這件事鬧到了這樣的地步,不是說停就能停的。” “那與我無關,林女士,對我來說,我只希望能快些邁過這道坎,讓生活重歸平靜,別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抱歉。” 劉芳慧坦白的說,甚至帶著三分的冷漠,林嵐還沒開口接她的話,她再一次開了口,“林女士,請不要試圖從我這裡找公關突破口,除了我的孩子,我沒有義務為任何人的人生負責,我不會為任何人出面說任何話,說句不好聽的,其他人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只希望我丈夫快些入土為安,然後開始新生活。言盡於此,請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謝謝,再見。” 林嵐還來不及作反應,電話已經被結束通話了,林嵐拿下了螢幕還泛著光的手機,驚訝於劉芳慧睿智冷漠的同時,也不免心存疑惑。 疑惑於劉芳慧完全中立的立場。 既不因萬琳而惱怒,也不因丈夫的死而悲傷,她確實如她自己所說,只想讓這件事趕緊過去。 為什麼呢? 老周在外明目張膽成那樣,她不可能不知道,退一萬步說,即便她真的不知道,在家裡少了經濟支柱,這件事又是因萬琳而起的情況下,她應該對她憤恨的同時再找她要一些經濟賠償的。 可她卻冷靜的,只想讓這件事趕緊過去。 讓老周快些入土為安,然後開始新生活。 新生活…… 林嵐反覆而仔細的想著劉芳慧的這句話,不知為何,這句很平常的話總讓她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她拿起手機,開始仔仔細細的搜尋關於老周這件事的細節,順便,也開始搜尋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