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鄧瑛的大明日常(養病篇)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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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和元年春, 鄧瑛把我從內廷中帶回了家。
我精力特別好,一回到鄧瑛的屋子裡就張羅著準備搞裝修。
我出生在90年代末期,算是網際網路的第一批使用者。在我小的時候最喜歡玩□□秀裡的房間裝修, 幻想有一天可以擁有一間自己的房子, 自己確定風格, 選擇喜歡的元素,參與每一個細節的設計。可惜我還沒有存到足夠的錢買房, 就來到了鄧瑛的大明朝。物質文明雖然往回走了六百年, 但是不怕,我有鄧瑛, 就好像有了一個施工隊。
但是吧……
我也就亢奮了一天。
有的時候, 我不得不承認,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曾經把鄧瑛拘在床上半個多月,現在他如法炮製。我只好摁滅了我那跑建材市場的心,暫時做個家裡蹲。
據給我看病的李大夫說, 我的病是勞心勞神累出來的, 調養很重要, 並不能光靠吃藥。
這個李大夫是楊倫引薦的, 人特別的好,很耐得煩,就是絮叨了一些, 鄧瑛原本話很少, 跟他一起呆久了,也逐漸被帶偏了。
“藥得吃, 食療也得跟上。”
“我拿紙筆記下來。”
鄧瑛說完真的去把紙筆拿了過來, 扼袖蘸墨, 看著李大夫道:“大夫您說。”
李大夫笑道:“先生也下得廚?不如等之前服侍夫人的那位姑娘回來,我說與她聽吧。”
鄧瑛握著筆靦腆地笑了笑,“那位姑娘是清波館的管事,不是我能使喚的人,我家裡……就我在做活,您與我說就是。”
李大夫笑道:“成,那就說與你聽,你聽好了啊,沙參玉竹老鴨湯。哎喲,這可是道好菜啊,對夫人肺病大有裨益。欸,一定要老鴨子,把毛和內臟都丟了,洗乾淨,混上玉竹和沙參一起用文火燉。(此處參考百度上的某一個食譜)。”
“老鴨子,拔毛……去內臟……玉竹,沙參……文火。”
鄧瑛伏案記錄的,我抱著膝蓋做在床上想燉鴨子的味道。
那天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但好像因為是個什麼節氣,牆外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鄧瑛把李大夫送了出去,回房脫了身上的舊衣,站在衣櫃前換袍衫。
“你要出去啊。”
“嗯,我去看看,能不能買到鴨子。”
“我也想去。”
鄧瑛看了看窗外,衝我搖了搖頭,“聽話婉婉,別下床。”
“哦。”
我說著垮了臉。
鄧瑛有些無奈,只好一邊繫帶一邊走到我面前,“除了鴨子,你還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回來。”
“應天府前面的烤油餅!”
“太油膩了,你在吃藥,不能吃多了。”
“那清波館後面的燒鵝。”
“要給你燉鴨子吃,鵝的話……”
我打斷他道:“那你說我能吃啥。”
我說這句話時候是看著鄧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沒有管理好,反正他愣了愣,繫了一半的帶子就這麼鬆掉了。
接著我們兩個人都刻意地清了清嗓子,異口同聲道:“你身子還沒好。”
這詭異的默契簡直要命,誰知下一句也莫名其妙地合上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管我們是什麼意思呢。
反正我看著他硬著脖子走出去,提著鴨子回來的時,都還沒有鬆開。
這個和我一起生活在大明的人,比我會照顧人多了。
我回來後一直在養病,大多時候都幫不上什麼忙。
但每當他挽起袖子來做家務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的叫我。
“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