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鶴芙蓉(一)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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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人對你的惡意還真大啊,寫你在南海子中絕食不絕,後又搖尾乞食。非得把你的風評搞壞了才甘心。”
說完又輕輕地咬住麥杆子,“嗯…那這個地方就應該改一改。”
鄧瑛低頭看了一眼楊婉攤在膝蓋上的冊子,上面整整齊齊地寫著他看不懂的文字。
十幾天來,這個女子時不時地就要在上面戳戳點點的。
正如她自己所說,她突然出現在南海子裡已經有大半個月了,沒有人知道她是誰,最初人們看見她身上的羅衣繡工精緻,價值不菲,猜測她來歷不簡單,大多不敢跟她搭話,怕惹禍上身。不過,她在海子裡東躲西藏,摸爬滾打了十幾天,日日和那些做活的海戶們混在一區,身上的衣也看不出原來的質地,破破爛爛地掛著,和她披散的頭髮攪在一起。模樣看起來和海子裡的苦命人沒什麼兩樣,這些閹人才對她放下了芥蒂。
而且,他們也逐漸發現,這姑娘的注意力始終都在那個身負重刑的男人身上。
只可惜鄧瑛不准她近身。
非妻非妾,卻上趕著來示好一個即將斷子絕孫的罪人。
罪人過於冷漠乾淨,反讓姑娘顯得很可憐。
有人正在為她唏噓,外面的腳步聲突然朝門前走來,楊婉聽到聲響迅速收起冊子,閃身縮到了一叢草垛後面。
李善並幾個太監走進倉房,一邊走一邊繼續將才在外面的話題。
“還要給他斷幾天的水食啊?”
後面的一個太監應道:“還要兩天。”
李善站定在鄧瑛面前,嫌惡地看了他一眼,“行了,再斷一天,就給用刑。”
說完摁了摁脖根兒,“快些了結算好,趁年前把人交給司禮監,我們也沒這麼棘手。這大冷天,心裡揣著這麼件冰坨子般的事兒,多少不痛快。你去跟張鬍子說,把刀備好,這是要辦司禮監的差,叫他這兩天給我醒著,別喝酒。”
回話的人面露難色,“張鬍子現在外頭野廟裡鬼混著呢,前兒我還看他在海子裡找擦背伺候的人。”
“呸。”
李善啐了一口,“媽的,跟我顯擺他底下有條軟蟲!趕緊叫他回來備刀子!”
一句話說得在場除了鄧瑛之外的人各自戳心。
李善自己心裡也不痛快,岔開話道:“還有他身上這個刑具,我們這兒是動不了的,明兒一早,你去刑部請個意思過來,看是怎麼,讓他就這麼戴著受刑呢,還是給卸了。”
回話的人拉跨了臉,“李爺,就這還請刑部的意思啊。”
“啊。”
李善不耐地應了一聲,看向鄧瑛,鼻中冷笑。
“鄧閣老一家都殺完了,留下這麼個人。他的事兒,複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