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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春秋又是淡淡點頭,抬手想要撩起車簾,卻又放下。
碧璽看向她「王爺在想什麼?」
謝春秋收回目光「沒什麼,只是想明早怕是又有人要參我張揚跋扈,欺壓忠良了。」
「王爺什麼時候在乎這個了?」
謝春秋雙手交疊墊在後腦,向後一趟,舒舒服服的翹起了二郎腿「說的也是。」
第二章
謝春秋閒來無事時常三省己身,自認非是什麼粉飾太平之人,然而她覺得自己父子倆這個奸王的頭銜,得來的實在有些冤枉。
她父親不過是長相邪魅狂狷了些,行事不拘俗流了些,又的確被皇上格外倚重了些,得罪的人自然就多了那麼一些。
當年時局特殊,九五之尊的皇帝還是個奶娃娃,若不使些手段,焉能鎮住朝綱,偏偏他父親喜歡劍走偏鋒,又懶理人情世故,不愛迂迴轉圜,自然落下不少埋怨,要說錯,他父親這一生唯一錯的,便是打了那一場敗仗。
那次之後,老容王引咎,上交了手中二十萬的兵權,漸漸放還朝政,沒多久後就病逝了。
謝春秋從小便被叫做小奸王,長大後承了爵位,不負眾望的長成了堂堂正正的一個奸王。
只不過她現如今雖頂著個名頭,卻遠不如她父親當年風光,老容王當初手握重兵,端的是權傾朝野,她除了頭頂一個虛銜,唯一還算得上依仗的,便是有一個做西涼國主的舅舅,所幸她爹留給她的私產頗豐,可容她閉著眼睛日日揮霍。
「唉~」
謝春秋住的院子裡種著一棵桃樹,東風吹落花如雨,有不少落在她衣襟和頭髮上,她全然不理,坐在地上支起一條腿,背靠著粗壯的樹幹,仰頭喝下一口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皓月似雪,謝春秋對著那白玉盤舉起酒盞,遙遙一敬,眼中蒙上一層薄霧,月色也朦朧似紗。
她慢慢吟道:「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然後把酒一飲而盡。
酒味辛辣,她皺了眉,腳邊已經堆了不少的罈子,謝春秋手上一鬆,酒盞便跌落在地上。
她張開手,細白的手指穿過月光,唇邊勾起一個笑容,嘴唇動了動,似乎說了什麼,卻聽不真切。
謝春秋又動了動嘴唇,這次說的清楚得多。
一個名字輕如嘆息般飄散在涼薄如水的夜色裡。
「蘭璟啊……」
謝春秋是個奸臣,朝野上下,街頭巷尾,無人不知,謝春秋喜歡蘭璟,天地悠悠,日月朗朗,只有她自知。
然而那人便似這天邊明月,可見,可念,不可親。
她於是又笑了笑,忽然把頭一歪,不省人事了。
過了一會兒,碧璽輕手輕腳來到樹下,先是將一件披風披到她身上,隨即將人扶了起來。
謝春秋是山珍海味養大的,卻沒養出多少肉,饒是如此,碧璽扶著一個醉鬼,還是有些吃力。
這個人勾著她的脖子,半邊身子靠在她身上,呼吸都帶著濃重的酒氣,雖然知道抱怨全無用處,她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是的,這又是為了什麼……」
醉了的人卻聽不到她的抱怨,靠在她肩膀上的頭輕輕蹭了蹭,發出一聲含混不清的呢喃。
「蘭璟……」
碧璽聽了這個名字,又看了看謝春秋泛紅的臉頰,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又是蘭璟,可不麼,今日能惹她不開心的,也就是在街上遇到了那位太傅。
謝春秋卻沒就此消停下來,她接著道:「下次我讓你先走,若是換了別人,可沒這樣的好事。」
碧璽失笑,覺得喝醉了的自家王爺,實在有些孩子氣。
「碧璽,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