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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廿摘下短絨手套,蹲下/身,撿起木牌,看了看上面的字。
一直以來,楚朝頤都是將木牌扔在地上、桌上、或是手把手遞給他,以此來暗示需要他做的事情。
「屬下遵命。」
「嗯。」
到了酉時,傅廿檢查好義肢,帶上浮光匕出了宮。
自打有了小晝書以來,傅廿還是第一次親自動手。之前更多是帶著影衛預備役,讓晚輩動手他來善後。
這個時辰大多街道已經漆黑一片,只有那條花街還亮如白晝。
傅廿在來往的人群中仔細尋找著和命信上寫著的容貌特徵以及口音相符的人,很快,就鎖定了一個身材健壯的青年,身上散著酒氣。
傅廿躍下屋頂,整理了一下身上繁瑣的衣衫和首飾,徑直走向那個醉醺醺的青年。
「喲,美人兒,外面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你這小身板兒怎麼經得住春寒?」
「……」
「噝,好酒!去巷子裡喝?手怎麼這麼涼啊,來讓本公子給你暖暖……」
「……」
暗巷之中,這種見不得人的交易多的是,傅廿再三探了脈象,檢查了身上的胎記,確認沒錯之後,才反握住短刀。
「美人兒,你怎麼——」
傅廿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義肢死死地掐住青年的脖子,讓對方連叫喊都發不出聲。另一隻手持刀,以防對方突然掙脫。
掐了片刻,傅廿感覺到手上的人陷入昏迷,才鬆懈了力道,拿起刀迅速挑斷了腿筋,割下了身上的胎記。
最後,才將混了藥的烈酒,用能插進食道的漏斗,毫不留情的灌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傅廿才萬般嫌棄的脫掉了身上厚重的裙擺,趁著樓裡的姑娘還在外面陪客,偷偷還了回去,一把抹去了唇上的胭脂和眼梢的脂粉。
回宮時已過亥時,傅廿踏著身上的血腥味和脂粉氣邁入了書房,「陛下。」
說話間,傅廿手中提著的麻布包裹還在滲血。
「做妥了就把東西扔了。你做事我一向放心,以後這種髒東西不用往殿前帶。」楚朝頤沒抬頭,聽見是傅廿的腳步聲,淡淡說道,手上的筆一刻沒停。
傅廿點頭。
再次回到書房的時候,他已然換回了影衛暗色的常服,身上也沒了脂粉和血腥氣,安安靜靜的站在楚朝頤身後的屏風外,像只隨時待命的大型犬,只要一聲令下,便會用銳利的爪牙撕裂所有的敵人。
在陰暗處站了不知道多久,傅廿才聽見書房外有人來訪。
具體是誰他不清楚,只知道中途,楚朝頤用暗鈴示意他出去,應當是和臣子有要事要談。
躺在屋簷上,傅廿伸了個懶腰。
再等半個時辰,楚麼會來替班,到時候他就可以去偏殿看看小晝書睡得好不好,有沒有開口說話。
上次傅廿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會爬了。
奶孃帶著小晝書住在離承元殿不遠的尋桂居,這個時辰,不足周歲的孩子早就睡下了。
傅廿到了後也沒聲張,只是趴在窗邊的縫隙,向內窺探。
「大人何不進去?公主很喜歡您——」
「不必。」傅廿淡淡的拒絕。
他手上剛出了命案,即便沐浴多次,殺氣總是洗不掉的,他不想驚擾到她。
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屋內的嬰兒毫無徵兆的哭了起來。
傅廿見奶孃匆忙跑進去哄,便獨自趴在窗邊看著。
哄了好一會兒,又是餵奶又是添被保暖,哭聲就是不見好。
傅廿也幹著急,在窗外左歪歪腦袋右歪歪腦袋,希望能吸引小傢伙的注意力。
見她哭了半晌,才有丫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