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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風詫然。這話，戒色也同他如是說過。

&ldo;可是風也可以停留的，只要有留得住他腳步的東西，比如天上的雲層，是不是？&rdo;

皇甫風沉默。

&ldo;風兒，朕這一生，最驕傲的一件事，就是立你母后為後，她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她讓朕對後宮沒有後顧之憂，她更是把你教的很好，讓朕百年之後也不用擔心國家會易主。朕知道，就算你不做皇帝，可只要國家有事，就算在天涯海角，你也會飛回來的，是不是？&rdo;

皇甫風跪下：&ldo;兒臣再不孝，也不會忘本。&rdo;沒了國又談何家呢？

&ldo;可是，一個容不下你的帝皇，你又如何效忠？&rdo;帝皇反問。

皇甫風再沉默。他猜不透父皇的心思。

&ldo;十三……好一個十三。&rdo;帝皇閉上眼，&ldo;朕困了，你出去吧。&rdo;

&ldo;父……是。&rdo;皇甫風退出了御書房。其實他還想問，少林寺山腳下，天佑的暗襲是怎麼回事？他更加想問，父皇把戒色招回來，又是怎麼回事？

可是不能，就算今日父皇對他推心置腹，皇甫風知道，有些事真未必是假，有些事假未必是真。

皇甫風出來的時候，和剛回來的徐總管碰上了。

&ldo;三殿下。&rdo;徐總管行禮。

&ldo;起吧。&rdo;皇甫風揮了揮手，微笑著離開了。

&ldo;三殿下。&rdo;徐總管小跑幾步到皇甫風面前，&ldo;有件事，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rdo;雖然是詢問，可是徐總管既然出口了，自然表示自己想說了。

&ldo;徐總管如果覺得講出來妥當，那便講。如果講出來不妥當，那便不要講。&rdo;皇甫風讓徐總管自己衡量。

&ldo;老奴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抗旨一次。&rdo;徐總管的眼色有些黯然，&ldo;三殿下，陛下……陛下日子不多了。&rdo;

老總管一聲話，雙眼不自禁的紅了。

&ldo;什麼？&rdo;儘管剛才為帝皇把脈的時候，皇甫風心裡有了想法，可是徐總管這日子不多了，當真把皇甫風又驚了一次。

&ldo;近幾年陛下的身體就不行了，開始用藥物控制著，直到最近那些藥物已經不起作用了，陛下的心痛越來越厲害。而今……而今為陛下煉的止痛的藥丸都是往年藥性的三倍。而且……而且這些藥中，有幾副是冬季才會有的，現在的藥也支援不到冬季了。&rdo;

&ldo;那往年的冬季沒有儲備足夠的藥嗎？&rdo;皇甫風的聲音沉下了幾分。

&ldo;不是，因為藥物有限，御醫已經把所有的藥都集中了起來，約有兩年的量了。&rdo;徐總管解釋。

&ldo;兩年的量，現在連一年也堅持不到了嗎？&rdo;皇甫風閉上眼，這個訊息，的確晴天霹靂，父皇從不在人前流露出半分虛弱，因為他是皇帝，他有帝皇那高高在上的尊嚴要維持，他有擔子上的責任和義務。

皇甫風突然想，如果他日天佑做了帝皇，他可以做到像父皇一樣嗎？

風是最自由的，你渴望外面的世界，朕明白。可是風也可以停留的，只要有留得住他腳步的東西，比如天上的雲層，是不是？

帝皇的話在皇甫風的耳邊響起。

是的，九天之上的雲，可以絆住風的腳步。

如果他是風，那麼天佑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