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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挑眉,面露關切之色,對少年說道:“你這是要出海打魚呀?那可得小心著些呢。”
少年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口回道:“確實要出海打魚,只是這漁網都破了,剛好不容易補好一個,正想著給我阿爹送去呢。家裡原本還有幾張網,可近些日子也不知怎的,海里好像冒出了不少水怪,那些水怪看著黑乎乎的一團,身形龐大,力氣極大,每次出海,它們都兇猛得很,把網都給撕扯破了,現在那些網根本沒辦法用了呀。”
我略作思索,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開口對少年說道:“哎呀,那可真是不容易呢。要不你請我去你家坐坐,喝口熱茶?我對這海邊的事兒也挺好奇的,你正好可以和我講講呀。”
少年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質樸的笑容,應道:“只要姑娘不嫌棄,就隨我來吧。”說罷,他便在前頭領路,帶著我走進了漁村。
沿著那不算寬闊的村中小路前行,兩邊皆是漁家的屋子,時不時能聽到孩童的嬉鬧聲和漁家婦人喚自家孩子的聲音。路邊擺放著還未修補完的破舊漁船,船身上有著一道道被水怪撞擊或者抓撓過的痕跡,彷彿在無聲訴說著出海的兇險;牆壁上掛著一串串晾曬的魚乾,在海風的吹拂下散發著淡淡的鹹香。腳下的地面有些坑窪不平,偶爾還能瞧見幾只慵懶的花貓趴在牆角曬太陽。
不多時,少年帶著我來到了一間看上去有些破敗的草屋前,屋頂的茅草有幾處都稀疏了,牆壁也略顯斑駁,不過卻被收拾得很是乾淨整潔。
少年略帶幾分靦腆,指了指草屋,對我說道:“姑娘,這就是我家了。”隨後便上前輕輕推開那扇有些陳舊的木門,朝屋裡喊道:“阿爹,我回來了,還帶了位客人呢。”
我跟著少年走進屋子,只見屋內空間不大,擺放著幾張簡易的桌椅,桌面有著不少磨損的痕跡,卻擦拭得乾乾淨淨。角落裡堆著幾捆修補漁網用的麻繩,還有幾張破損得厲害的漁網隨意地放在一旁,顯然是沒法再用了。靠牆處是個簡易的灶臺,灶臺上擺著的鍋碗瓢盆看著都有些年頭了,不少地方都有磕碰的痕跡,有的還缺了個小口。屋子雖簡陋,卻處處透著這家人認真生活的氣息。
屋內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位面容滄桑卻透著堅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那古銅色的面板彷彿訴說著多年來在海邊討生活的不易,額頭上的皺紋猶如海邊礁石上的紋路一般深刻。他看到我後,眼中滿是疑惑,目光中帶著幾分謹慎打量著我這個陌生人。
少年趕忙解釋了一番,中年男子這才熱情地招呼我進屋,臉上露出質樸的笑容,說道:“姑娘快請進,家裡簡陋,別見怪呀,我這就去給你燒壺熱茶。”說著,他轉身朝著屋內那簡易的灶臺走去,腳步略顯蹣跚卻又帶著一種對生活的熟稔,一邊走還一邊用那粗糙的手輕輕拍了拍身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衣衫,似乎想讓自己在客人面前顯得更整潔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