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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也是等級森嚴的地方,更不用說是在師太的手下討生活。顧樂為只是看著,卻不敢接,沖司南使了個眼色。幸好她即刻會意,趕緊呈上去給師太過目。
師太看她這副磨磨蹭蹭的樣子,當真有些動怒,將病歷草草翻閱一遍,又替默默聽診,而後便開始下醫囑,大多是對身後的顧樂為說的,有幾句卻是說給司南聽的,言下之意是做母親的照顧不周所以一場普通流感才發展到如此地步。
司南只能聽憑教訓,倒是默默在一旁替她解釋: 「我媽媽聽不見,如果你是在跟她說話,請面對她,說的慢一點,不要急。」
奶聲奶氣的英文,美式發音,語氣卻那樣老練,想來是跟哪個大人學的,而且應該是說過許多次了。
師太聞言愣了愣,連帶站在身後的顧樂為也有些意外。司南對他笑了笑,又沖默默扮了個鬼臉,並不介意。
當天上午,默默開始掛青黴素。她一向是很淡定的小孩子,對針頭什麼的並不恐懼,很有耐性的坐在病床上,要麼看圖畫書要麼打遊戲。保姆也已經來了,坐在一旁看粵語電視劇。但司南還是不放心,請了半天假在醫院陪伴。
快到中午時,默默臉色有些差,遊戲也不玩了,躺倒下來,額角細軟的碎發被汗水沾濕。剛開始,司南以為她是玩累了,替她擦了擦身,哄她睡覺,但很快就察覺到她不對勁,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胸口卻起伏的利害,臉色煞白,汗出了一層又一層,而且還是冷汗。
司南按了呼叫鈴,護士過來測了下心律,一百四,還在正常範圍內,調慢了點滴速度,囑咐司南密切注意,如果還有什麼別的症狀,再來叫她。
半個小時之後,默默開始叫肚子痛,汗如雨下,幾乎不能平躺在床上。司南才剛按了鈴,便看見顧樂為推門進來,上手就停了點滴,拿掉枕頭讓默默平臥,測了一遍心律,又作了腹部觸診。司南還沒來得及感嘆他動作快,就見他開啟床頭的對講機,叫護士推急救車過來。
饒是司南那麼無敵的人,看這場面,也有些怕了,束手無措的站在一邊,直到護士把她攔到病房外面。她傻呆呆的站著,幾分鐘長的像一世紀。
電話震起來,她由它震了很久,才哆哆嗦嗦的接聽。
「默默好不好?」是司歷勤聲音。
她好像也變回幾歲大的小女孩,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幾乎泣不成聲,把電話那頭的司歷勤嚇得不輕。
直到病房門又開了,顧樂為走出來。她止住哭,等著他開口講話。
「司小姐,」他輕聲道,語音沉穩,「應該是青黴素引起的過敏反應,輕微的心衰,現在小朋友已經沒事了。」
「但她是做過的皮試的。」司南不明白。
「有些人是隱性過敏,皮試做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她整顆心放下來,開始抗議。
「這個……個體因人而異,可能是遺傳,可能……」方才還臨危不亂的人反倒開始結巴了。
司南又質問了一通,這才知道,顧樂為吃過午飯回來,一看見護理記錄上寫著「心律一百四」,就立刻過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處理的這麼及時。她覺得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只能靠著牆蹲下去,就在剛才,有個念頭不止一次的鑽進她腦子裡,她偷來的這個孩子是不是終究還是要還回去?
午後,司歷勤過來探病。默默已經換了別的抗生素,人又精神起來,只是還是咳咳咳個不停。司南要她早點午睡,她卻胡攪蠻纏要玩遊戲,媽媽這邊說不通,就開始央求外公。
司歷勤在中間做和事佬,說:「再玩一盤,最後一盤咯。」
司南無奈,只能點頭應允。傳說中的武林高手都有命門,默默便是司歷勤的命門,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