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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寧雲逍卻半分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情都無,而是抱著江璃戈輕輕地安置在一片空地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如今紅得幾乎泣血。
“阿璃,阿璃……”
他像個走丟的孩子,緊緊握著江璃戈的手,聲音顫抖得不像話。
他試圖用內力給江璃戈止血,但劍傷太深,那血一直止不住地往外淌。
“我在,我在呢……”
江璃戈的面色蒼白如紙,卻仍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想要安慰寧雲逍,可一句話還未說完一口鮮血就噴湧而出,染紅了寧雲逍的衣襟。
“你別說話,我……我帶你去看大夫。”
寧雲逍的心如刀絞,聲音哽咽,手卻依舊在嘗試用內力穩住江璃戈的心脈。
江璃戈卻輕輕搖了搖頭,抬手阻止了寧雲逍的動作,他也有傷在身,耗費太多內力於他無益。
眼下她身子什麼狀況,沒人比她自個兒更瞭解,那一劍角度刁鑽得很,只怕已是回天乏術,與其將所剩不多的時間浪費在別處,她倒寧願與寧雲逍說說話。
然後她說,“雲逍,我沒時間了。你也莫要再浪費內力,好好陪我說幾句話好嗎?”
寧雲逍只覺心驀地凹陷了一塊兒,連帶著聲音帶著絲哀求,“我陪著你便是,你莫要再說這些胡話。”
江璃戈輕輕笑了笑,心裡攢了許多話,卻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赫連依琳笑我傻,她說,我不惜一切也要結束的這場戰爭,於三國百姓而言,或許只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無人會關心,誰是皇帝,皇室姓甚名誰。可以此以為代價,我卻得賭上我的性命。
或許我死以後,歷史的漫漫長河之中,今日血河不過諸如邊瓏之戰的短短几字便一筆帶過,記載於我的頂多也就是長公主江氏,為寥寥數筆,賭上我的一生,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值得。
可是雲逍,我不後悔,我們曾經在萬里燈河中約定過的,要還太平於盛世,要叫那明光高懸,讓人人皆能瞧見光明的模樣。至於百姓記不記得住,我都無妨的。但寧雲逍,我還是自私地希望你能記住,兵荒馬亂的歲月裡,有個人濃墨重彩的、無怨無悔的、無比認真地愛過你,此生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