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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頸肩沒了聲響,很快,頸窩處傳來他連續的、低沉的哽咽聲。
沈宜嘴角憐惜又激動地哆嗦,雙臂深情地回抱著他,視線看向父親始終沉靜的墓碑,亦放聲釋懷地低泣。
雨後林間的山風吹在兩個相擁之人身上,清新又溫暖。
*
周從謹渾身從裡到外全部被雨水浸透,從山上下來,一路不禁打了好幾個噴嚏。
沈宜看著他,又氣又笑。
氣他任性而為,不由分說地跪在雨中數個小時,拉也拉不起來。又笑此刻二人心意相通的氛圍,笑他衣襟狼狽卻滿面容光,神態卻如孩童般止不住地痴笑。
經過二叔家時,恰巧碰到外出農作歸來的沈二叔。
沈二叔把扁擔放下,大老遠站在門口衝路邊二人喊:“沈宜?”
沈宜回頭見到二叔,於是頓住腳步,點頭打招呼:“二叔。”
“回來給你爸掃墓啊?”沈二叔走過來,很快將視線好奇地落在周從謹身上。
見他西裝革履,面容英俊,卻滿身溼漉,一雙修長的褲腿更是泥濘不堪,膝蓋沾滿了草頭,整個人彷彿是從池塘裡爬出來一樣。
“這位是?”
沈宜看了周從謹一眼,給他介紹:“這是周從謹,我的......”
“我是小宜的未婚夫。”周從謹向他伸出手,跟著沈宜愉悅喚道:“二叔好。”
未婚夫?沈二叔略有些吃驚。
沈宜這丫頭,過年還說不急著結婚,結果清明就把未婚夫悶頭帶來給她爸上墳了。
他默默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聽小君說他和羅澤一樣也是錦城人,不過觀他這副落湯雞的模樣,倒是看不出是做多大生意的。
沈二叔方才做了農活,將手放在兩邊褲子上簡單抹了抹,跟周從謹隨意地握了手,掃了眼他的衣服:
“這是從山上摔下來了?”
沈宜忙笑著搖頭:“沒有,剛剛在山上淋了點雨。”
上個墳也能淋成這樣?現在這群城裡的年輕人哦,沈二叔心中嘖了一聲。
沈宜手被周從謹冰涼的大手握住,感受到他還在隱隱發寒顫,忽地想到什麼,詢問沈二叔:“二叔,您家裡有多餘的乾衣服嗎?”
沈二叔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穿。”
“給他將就著套一件就行。”沈宜道。
沈宜拉著周從謹,跟著二叔進了他家。
*
周從謹還沉浸在求婚成功的上頭喜悅中,此刻站在空敞冰涼的房間內,四周一片安逸靜謐,唯有窗外後山徐徐颯颯的風聲傳進耳畔。
他陡然覺得這便是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抵達過的巔峰滿足。
沈宜從門外進來,手裡拿著一套乾淨的衣褲和一條幹毛巾。
“這是二叔的。”沈宜散開灰色的粗布長袖襯衫,和一條黑色的休閒褲,對他道:“趕緊換上吧。”
周從謹看著她手裡的老年人衣褲,嘴角抽了抽,但閉嘴沒有反抗。
沈宜關好門,走過來給他脫掉西裝外套,又伸手替他解領帶和襯衣紐扣。
他白色的襯衣衣料被雨水緊緊吸附在前胸後背,沈宜動作伶俐地將襯衣從他身上撕下來,拿了乾毛巾給他簡單擦拭一下,隨後幫他換上了二叔的襯衫。
“袖子有點短。”沈宜拉了拉他的袖子,攏起他的衣領:“紐扣你自己系。”
她把乾毛巾蓋在他頭上,抬起手臂給他擦滿頭雨水的頭髮,挺直的纖腰忽地被人摟住,身體被他帶進懷裡。
沈宜猝不及防向前傾過去,下巴抵在他襯衣敞開的赤裸胸口,由著他呼吸貼在自己耳側,親吻著自己。
良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