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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要將生死都系在那裡，他怎麼可以？

他怎麼可以放下她和之遠，將生命都獻給那裡？

她在他心裡到底在什麼地位？還不夠到共度生死的高度嗎？

之遠從廚房裡拿了酸奶出來，看到電視上的畫面，嘴巴張成一個小小的&ldo;o&rdo;形：&ldo;媽媽，爸爸！&rdo;

沈嘉佳從憤怒和失望中抽回身，不想讓孩子看到太過消極的一面，她連忙關了電視：&ldo;之遠，不要吃酸奶，媽媽帶你出去吃。&rdo;

小之遠含著吸管看著沈嘉佳，偏了偏頭：&ldo;可是剛剛才吃了飯。&rdo;

&ldo;我們出去走走，散散步，你餓了媽媽就和你在外面吃夜宵。&rdo;

之遠仍然沒有動，站在那裡，盯著已經關掉的電視螢幕，一副小倔強的模樣,指了指電視螢幕：&ldo;我看見爸爸了。&rdo;

沈嘉佳不知道該怎麼說，也只能傻愣愣地順著他的手指盯著電視螢幕。

&ldo;我想爸爸！&rdo;

沒能出去散步，也沒能吃夜宵，母子兩個就在屋子裡各懷心思地枯坐在沙發上。

&ldo;之遠，去刷牙洗臉，該睡覺了。&rdo;

小之遠明明已經困得打哈欠了，揉了揉眼睛，還是強撐著精神問：&ldo;媽媽，你會把爸爸找回來嗎？我好想他。&rdo;

兒子從小就和葉墨更親近，沈嘉佳多少有點吃醋，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葉墨那句共存亡的誓言。無止盡的後怕在這一刻盡數湧來，她從不知葉墨也會有這樣危險的時刻，她也從不敢想像沒了葉墨的未來。

不是他沒在自己身邊，而是世間徹徹底底地沒了葉墨這個人。

如果是這樣她轉頭看向正盯著自己的兒子，定下神來，拉著他往浴室走去。

晚上臨睡的時候，之遠有些鬧脾氣，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任沈嘉佳怎麼哄都無濟於事。到後來，她越來越煩躁，拉下臉冷冷地問他：&ldo;你今天很不乖，媽媽很不喜歡，你到底想要做什麼？&rdo;

之遠沒得做出她想要看見的舉動，仍是直直地睜眼望天。兩人對峙了好幾分鐘，最後還是她敗下陣來，摔門而去。小孩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良久，在黑暗裡動著嘴唇，小聲而又堅定地默唸：&ldo;爸爸，爸爸&rdo;

沈嘉佳一回到房間就忍不住了，坐在床上哭了起來。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對之遠發脾氣，可是看著他不言不語的樣子，她就起了一股無名之火。葉墨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將生死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兒子同樣不言不語，她是他的母親，卻猜不出兒子心裡在想著什麼，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失敗，失敗到不忍直視的地步。

哭了一會兒，沈嘉佳給沈建群打了電話，問了一些情況，又在床上輾轉了大本夜，終於做了決定。

之遠手臂上的夾板已經拆了，他扭著沈嘉佳賴了很久，終於得來再休息幾天的喜訊。

早上照例是呼呼大睡，朦朧間卻被媽媽抱起穿了衣服往外走。小孩子大多有點起床氣，他也不例外，趴在媽媽的肩頭直哼哼，直到被安全帶勒了一下，才極其不悅地清醒過來。眨巴著眼睛不解地看著沈嘉佳：&ldo;去哪裡？&rdo;

&ldo;我&rdo;沈嘉佳將車倒出車庫，默了一下，回答，&ldo;媽媽要去找你爸爸回來。&rdo;

小之遠的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挺了挺小胸膛不住地點頭：&ldo;我要去！&rdo;

&ldo;你在家裡等媽媽，你還小，跟著去，媽媽還得分心照顧你。&rdo;沈嘉佳看著前方路面，&ldo;你想去爺爺家裡，還是我把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