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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把手機放在一邊，上面露出熱搜欄。
左佑佑眼尖，看見熱搜欄第三條赫然寫著‐‐
國學大師季之林長期潛水豆瓣
左佑佑馬上把手機掏出來，迅速點進去一看，全是下午季之林接受媒體採訪的影片片段，各種熱門話題層出不窮：
&ldo;季之林竟被人舉報是騙子&rdo;
&ldo;季之林竟是資深豆瓣鵝&rdo;
&ldo;季之林：網路達人vs國學大師&rdo;
&ldo;深挖豆瓣，終於挖出季之林大號&rdo;
另一邊，陳昭還在和夏博士聊天：&ldo;等我們的《核洩漏史》上架了，請各位多多幫襯，多多宣傳。&rdo;
夏博士問：&ldo;你們印了多少？&rdo;
陳昭說：&ldo;不多，2萬冊。畢竟是小眾歷史，受眾相對精準。&rdo;
夏博士安慰他：&ldo;已經可以了，發行部黃主任是老摳摳子了，能讓他點頭給你印2萬冊，說明這本書很不錯。&rdo;
陳昭臉色變了，瘋狂對夏博士使眼色。
夏博士回頭，遠遠就看見被她稱作老摳摳子的發行部黃主任正施施然從樓上下來。
發行部，一個負責替華夏書林賣書的部門，專門負責用現實粉碎文青編輯的浪漫夢想。無論編輯把自己的選題吹得多麼天花亂墜，黃主任都會用溫柔的幾刀把文青編輯劈成幾段。
黃主任是廣東人，講普通話的時候自帶口音中廣府白話的溫柔屬性，俗稱溫柔刀：
&ldo;能賺錢咩&rdo;
&ldo;有資助咩&rdo;
&ldo;不能賺錢也沒有資助你還想印十萬冊？印500冊就夠了&rdo;
從某種意義來說，發行部扼住了編輯的命脈。畢竟，再好的書，堆在庫房裡沒人看，也沒有意義。
夏博士最怕的就是和黃主任對線，見到黃主任，她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ldo;摳摳子&rdo;也不叫了，態度熱情，神情真摯：
&ldo;大黃！好久不見，怎麼都不下來聊天啊？&rdo;
黃主任手腕上帶著木串，他嘆了口氣，慢悠悠地開始盤串：
&ldo;錢吶沒錢吶要把書賣出去賺錢吶&rdo;
從前左佑佑看遠在雲端的華夏書林，自帶刻板印象，覺得裡面都是一群清高的知識分子。
等到自己入職以後，才知道這群知識分子每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ldo;錢？有錢嗎？哪裡有錢？&rdo;
任你是英雄還是狗熊，都不可不為黃白阿堵之物而氣短。
夏博士顯然也是氣短的那個。她立刻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講什麼。剛準備跑，就聽見黃主任說出了那句每天都要說的話：
&ldo;你們編輯要是在策劃選題的時候就考慮到好不好賣我就不這麼累吶&rdo;
夏博士和老石不約而同做了一個&ldo;又來了&rdo;的表情，就聽黃主任轉了個彎：
&ldo;要是大家都能像左編輯這麼有營銷意識那就太好了&rdo;
什麼？
左佑佑指著自己，一臉問號。
黃主任遞了個單子給左佑佑：&ldo;喏你的書加印五萬冊記得用新版封面&rdo;
說完，也不管丟了多大一個雷，瀟灑轉身，風淡雲輕地走了。
陳昭第一個鬼叫起來：&ldo;五萬冊？&rdo;
&ldo;你們是古籍啊！古籍不是應該對口圖書館採購嗎？什麼古籍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