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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嘉音似笑非笑的目光從茶盞移向趙知簡的眼眸,爾後道:“趙世子可以把記得的都告訴我嗎?”
她是在抗拒趙知簡的上一個問題,所以也做好了被趙知簡拒絕的準備,卻還是意外聽到了趙知簡認真的回答。
“我生在京城,四歲時因為祖父病重而隨母親去了岐州。第一次看到岐州城時,城牆殘破的情形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至今還記得的是南城門上的城樓都塌了一半,東城牆也塌了好幾處。”
“那西城牆呢?”
趙知簡看了看閔嘉音,分明是平靜發問的神情,她捏著茶盞的指節卻微微泛白。
西城牆與閔姑娘的秘密有關?
趙知簡的聲音裡添了幾分凝重:“西城牆在岐州之亂中幾乎全塌了。”
閔嘉音的眸光凝滯了一瞬,漸漸淡了下去:“這樣啊。”
趙知簡把記得的都說了出來:“我那時所見岐州城牆的殘破並非全然是岐州之亂造成的。岐州之亂後,岐州傷亡慘重,幾乎無力修繕城牆,唯獨修補了西城牆。十二年後岐州又遭遇了北狄之亂,城牆又殘損了許多。我到達岐州的次年,父親獲封岐州知州,才開始組織重修城牆,修成瞭如今的模樣。”
“趙世子,你說為何要修補西城牆呢?”
這話問出口,閔嘉音才覺得傻透了,修城牆自然該從損毀最嚴重的地方修起。
誰料趙知簡道:“因為寶順十五年北狄入侵岐州城,正是從西北方向攻進去的。那場鏖戰持續了整整三個月,岐州處處血流成河。倖存的岐州人深感悲痛,才逐漸廢棄了北城門,而舉全城僅剩的人力物力去修補西城牆。”
“西北?”閔嘉音只覺得吐出這兩個字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張輿圖指示的位置正是西北,她不敢再想,但所有的血液彷彿都在這一刻湧向腦海,拼湊出了一個詞——內鬼。
楊家當年被扣了謀逆的罪名滿門抄斬,民間其實有一種傳聞,說楊家有人私通外敵,從而為自家掙得了不世戰功,後來事情敗露,朝廷為穩定民心,才另尋罪名誅滅楊家滿門。
閔嘉音一直都覺得這種傳聞極其荒謬,從魏以杭行事之中又逐漸相信了楊家有冤。
若她手上這份輿圖恰與北狄襲擊岐州城的路線吻合,豈不說明內鬼確實存在,卻並非楊家人?
可岐州的戰火持續了太多年,在岐州做過文官武將的人也太多了,自然有人貶黜有人升官。
如何才能從那麼多人裡篩選出獲益最多的可疑人選呢?又要如何才能確定楊家與林家冤案之間的關聯?
閔嘉音忽然感到唇上傳來一絲痛楚,才發現自己已不知不覺咬破了嘴唇。
“閔姑娘。”一道清朗的聲音將閔嘉音從思緒的漩渦中生生拉了出來。
閔嘉音看向趙知簡,彷彿在洶湧的海浪中抓住了一塊礁石,漸漸地讓她找回了理智。
“閔姑娘,你很久以前就在關注輿圖和城牆,如今又問起岐州城牆,我冒昧一猜,你是否查到了什麼與岐州之亂有關的事?”趙知簡放慢了語氣,眼神卻十分堅定,彷彿無論閔嘉音如何回答,他都能用那份安穩去承接。
閔嘉音注視了趙知簡很久,最終輕聲道:“趙世子,今日多謝你告訴我這些資訊,但……還請你當作從沒聽過我的問題。”
“閔姑娘,你一般的請求我都會答應,但這個不行。”趙知簡依然耐心,耐心到連他自己都有些納罕。
他心頭分明激盪著種種情緒,但偏偏對眼前之人生不出急躁。
閔嘉音櫻唇輕啟:“趙世子,我們之間的交情還不夠我對你交託所有秘密,這個理由足夠了嗎?”
不等趙知簡回答,閔嘉音又道:“對不起,我不想傷人。趙世子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