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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著貴人的車隊走得極慢,每一分每一秒對閔嘉音而言都是煎熬。
她不敢掀開窗簾,唯恐瞥見前方那道騎馬的背影。車廂裡有限的空間被昏暗與沉悶填滿,有些時候她甚至恍惚覺得自己墜入了一場虛空的夢魘。
在停車休息的時候,閔嘉音更不願離開車廂,便索性對皇后等關切她的人聲稱身體不適,一直躲在車裡不吃不喝。
回到京城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閔嘉音在夜色的掩護下進了閔府,沒敢和送她回來的趙知簡多說一句話。
秋夜的寒涼,過早地侵擾了有情人的眠夢。
翌日是個休沐日,楚王府也給閔嘉音姐弟放了假。
一大早,閔嘉音用脂粉修飾過氣色後,將盧佩文約到了茶樓。
二人寒暄寥寥幾句,便進入了正題。
“閔姑娘昨日才回京,為何今日便要見盧某?可是與之前的字條有關?”
盧佩文雖這樣問,神態卻也分明是想盡早和閔嘉音見一面的。
“恕我冒昧,敢問盧大人在接到訊息之後可有過什麼行動?”
“並無,不過就在接到訊息那日,盧某將耗時許久蒐集整理好的齊家人的罪證呈上,想來有違閔姑娘謹言慎行的交代。”盧佩文神色清淺,“閔姑娘,於我而言,此事無論冒進與否,我都會去做,但不知你為何要特意提醒?”
閔嘉音將小巧的茶盞握在了手心裡:“盧大人,我得到訊息,今上以及大娘娘,極有可能想要賜婚。”
“賜婚?”盧佩文愣了愣,旋即愕然望向了閔嘉音,“閔姑娘的意思是,賜婚物件是你我?”
閔嘉音點了點頭,一雙剔透的眸子難辨情緒。
盧佩文僵了一瞬,但多年的涵養還是沒有讓他過於失態。
“那閔姑娘……對此事是何態度?”
尋到幼時那位姑娘的希望已很渺茫,這些年裡他也一直在心裡開解著自己。如果成家是遲早的事,至少閔姑娘是他極為欣賞的人。
閔嘉音緩緩抬眸,微笑著道:“盧大人,此事到底還未塵埃落定。那時我傳信,是怕你觸怒官家,但後來我又想了許多,如盧大人這般的忠臣,敢於犯顏直諫才是大雍臣子的風骨所在。所以,盧大人,我今日便是將我所知的賜婚訊息先透露給你,但也想告訴你,儘可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
閔嘉音神色看似從容,盧佩文卻從那雙明眸深處讀出了一抹哀慼。
“閔姑娘,多謝你與我說這些,但我還是想問一問,你的心意。”
她和趙世子的牽絆,他無意窺探卻也知曉一二,他曾在心中祝福過二人,沒想到忽然出了這樣的變故。
“盧大人,於我而言,有些東西,哪怕是千般不捨,我也會割捨。你也知道,我並非表面這層身份那樣單純,有些事,等旨意下達之後,我再與你細說。”
離開茶樓之後,閔嘉音並未立刻回府,而是又去了百花武館。
與華如璋一番長談,再回到閔府時,已是午後。
門人見到閔嘉音時滿臉喜色:“三姑娘,快去映輝堂吧,侯府的冰人還在等著呢。”
閔嘉音心口緊了緊:“好。”
映輝堂裡,閔謙和劉氏正陪冰人坐著。
見閔嘉音來了,劉氏掩不住的歡喜都從聲音裡洩露了出來:“三姑娘快來,這位是靖北侯府請的冰人,便是替趙世子來求親的。老爺說要問過你的想法,這兒也沒其他人了,三姑娘便如實說吧,無需遮掩。”
閔嘉音筆直地跪了下來,聲音清晰地落在堂中:“恕女兒直言,我……不願。”
在場的人俱是一怔。
閔嘉音磕了個頭道:“多謝侯府美意,我自知家世品貌俱是庸常,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