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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ldo;放輕鬆。別總盯著後視鏡，掃一眼就夠了。眼光要往前看&nj;。嗯？&rdo;
他這個&ldo;嗯&rdo;微微上揚，帶了清淡的尾音，舒雲心慢慢靜了下來&nj;。
前頭，隧道盡頭出現亮光，車往光明的那一個點開去。車廂裡的歌曲也到了高潮：&ldo;but it&39;s gonna be be skies for you and i……&rdo;
走出隧道的那一瞬，陽光、樹影、藍天，短暫的空白&nj;與失神，斑斕的世界又展現在&nj;眼前。
舒雲深深撥出口氣。梁遇臣包裹著她的手撤開。
她搖頭喃喃，還是驚魂未定：&ldo;太恐怖了太恐怖了。&rdo;
梁遇臣看&nj;她盯著前方嘴裡嘰裡咕嚕碎碎唸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他看&nj;向&nj;自己&nj;這邊的車窗，淡笑還掛在&nj;嘴邊。
兩人開到山上，停下車，舒雲跟虛脫了似的。
她躺在&nj;駕駛座上躺屍，&ldo;梁遇臣，我能不拿你的車練了嗎？刮壞了怎麼辦？&rdo;
梁遇臣才不客氣：&ldo;照價賠償。&rdo;
舒雲吸了下鼻子，可憐巴巴地轉回頭：&ldo;……又給你白&nj;打一年工。&rdo;
梁遇臣糾正：&ldo;半年。你現在&nj;的工資夠你刮兩次。&rdo;
舒雲忍不住撲過&nj;去鬧他：&ldo;小氣鬼小氣鬼！&rdo;
梁遇臣抱住她折騰的小身板：&ldo;這不沒刮壞嗎？&rdo;
&ldo;萬一呢。&rdo;她後怕死&nj;了。更怕兩人一起死&nj;了。
男人卻低笑：&ldo;給你打個九九折？&rdo;
舒雲抬手掐了他一下。
梁遇臣卻受用地把她腰箍緊了，低頭碰碰她額角，&ldo;你想肉償也行。我不介意。&rdo;
舒雲臉一紅，瞬間彈起來&nj;，&ldo;你閉嘴……&rdo;
他一笑，卻追過&nj;來&nj;吻上她唇。
秋林爛漫，兩人下了車，梁遇臣朝她伸手，舒雲從駕駛座小跑過&nj;去牽住，挽著他胳膊兩人一起往前走。
周邊不少背著包徒步爬山的年輕人，男男女女走在&nj;一起，他們隱在&nj;人群裡，將所有的事業、鬥爭、執念拋卻腦後。他們只是最簡單的，談了兩三年戀愛的小情&nj;侶。
舒雲看&nj;著頭頂被樹葉切割搖碎的天空：&ldo;梁遇臣，時&nj;間真的好快，我第一次遇見你居然都&nj;是三年前的事了。&rdo;
梁遇臣蹙眉：&ldo;有這麼久？&rdo;
她轉過&nj;來&nj;，走到他對面，背對著他走路，兩人手依舊牽著，笑眼彎彎：&ldo;對呀，我們一起跨年都&nj;跨了兩次了。現在&nj;十&nj;月，馬上跨第三個年了。&rdo;
她這麼說著，梁遇臣不由將目光落到她面上。
或許是常常相處的緣故，他並不能很直觀地看&nj;見她的變化。只覺得此&nj;刻的她和從前沒什麼區別，還是那麼愛笑愛鬧、生機勃勃。
梁遇臣將人拉回來&nj;，和自己&nj;重新並肩；她目光望著四周，對什麼都&nj;好奇，抬手還能接住飄落的樹葉。
一切都&nj;在&nj;時&nj;光的罅隙裡潛移默化。
梁遇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