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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又看清了兩個人,裴煦覺得自己也不是很虧。
三十五攝氏度的高溫下,裴煦卻覺得自己渾身冰涼。
他強迫自己看起來從容地走到兩人面前,裴松沅大概是知道自己還不能在裴煦面前露臉,所以飛快地跑了。
裴煦只能暫時把教訓的物件縮減到只有肖臻一人。
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在公園裡把肖臻一通爆揍,聽著他血淚橫流哭地嚎和認錯,裴煦心裡紋絲不動,只是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
沒有留情,只有洩憤。
最後,裴煦把他踹到一邊,甩了甩破了皮的手,滴著血珠的手拽下了自己右耳上暫時被放著不讓耳洞長合的銀飾,扔到地上的肖臻面前。
然後從肖臻的皮夾子裡摸出了幾張紙幣和硬幣,走到公用電話亭面前,沉著冷靜地替自己打通了911。
他說自己走丟了。
回憶那些事情讓人心情糟糕,裴煦只有想到那一通爆揍的時候才會覺得自己好受點。
十幾年過去,裴煦從來沒覺得這是一件可以被原諒的事情,所以他徹底懶得和肖臻周旋了,直接道:
「『原諒』這兩個字我從沒說過,別給自己加戲。」
肖臻愣住。
「我當年說不出口的話今晚說了,怎麼樣,肖哥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他今天握著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肖臻難堪,說出了那句「我不喜歡你」,算是給十五歲那個在異國他鄉無措的自己一個小小的交代。
這麼多年過去,相似的情景再現,裴煦已經可以很坦然地面對這些事了。
「滾吧,我剛把裴松沅扔到水裡去了,這裡沒有水,別逼我把你扔下樓。」
他語氣淡淡的,偏頭嘲諷。
「我暫時沒什麼心情看到血肉模糊的肉餅子。」
肖臻失魂落魄地走了,裴煦依舊留在天台上吹風。
海邊,高樓,風揚起裴煦額前的頭髮,他眯著眼,慢慢走近了天台圍欄。
白天波濤起伏,茫茫無垠可以一直延伸到天邊的碧藍海面,此刻好像只機械地發出浪潮聲,和眼前的黑暗輕易地融為一體,深不見底,像是被濃稠糾纏的深淵,危險重重。
他已經走到了欄杆邊上,腰腹抵上了冰涼的欄杆,他深深凝著眼前的黑,高樓的孤寂,又或是吞噬聲音的海。
心臟因為恐高而砰砰亂跳,裴煦明明站在實地上,胸膛裡卻早已經有失重的感覺,頭暈目眩。
腦海有個聲音拼命逼迫他自虐般向下望去。
裴煦的目光終於順著欄杆和牆壁往下,根據酒店周圍的路燈燈光大小,判斷出自己身處兩百多米的高度如果摔下去會是什麼後果。
大概真的是一團肉泥。
裴煦忽然笑了笑,伸出手握在欄杆上,猛地將大半個身體掛了出去。
瞬間向前和下半身微微離地的感覺讓裴煦的心臟驟停,他的手抓著欄杆的手緊握得泛白,不像是全然不害怕的樣子,可他的依舊睜大著眼睛去看面前的漆黑一片。
割裂的矛盾感在裴煦身上交錯。
一秒。
裴煦的腦子很快被這樣的高空生死一線沾滿。
兩秒。
剛剛有人來過事情已經徹底被裴煦擠到腦海之外。
三秒。
風很大很涼,吹得人快要喘不過氣,裴煦深吸了一口氣——
耳畔忽然傳來杯盞碎裂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是裴煦的身體被一股勁兒猛得後拽,直接將他從半騰空的狀態拉回到了天台上。
裴煦驚慌地喊出聲,在背後撞上一個寬闊和硬朗的胸膛時悶哼出聲。
緊接著,裴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