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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中,譚氏集團設計部的整體英語水平都有了一個顯著提升。
好在到現在為止,首個珠寶系列的進度還算是符合預期。
只是“繭”系列的主打款依然懸而未決,而且每次一提起來,總是各有想法,吵個不休。
畢竟主打款是一個系列作品中的定海神針,至關重要。雖然本來就不會那麼容易定下來,但是始終達不成共識的局面,也磨得人足夠頭疼,設計部長林詩茹頭髮都白了幾根。
不過又有一個大家都明白的情況,紅海那邊也不一定沒有小九九。
譚氏這邊還有個沒宣揚但也不算秘密的藝術顧問,那就是薛青平。
以薛青平過去的名聲和影響力,如果願意參與這次新品設計,會是一個非常矚目的噱頭。
在商言商,功利一點來說,這種噱頭對兩個集團來說都是香餑餑,哪怕拿出的作品不是那麼完美,爭議本身也是一波熱度,馮斂臣合理懷疑,紅海集團說不定二話不說留出主打款的位置,說到底大家都很現實,追求藝術,追求故事,背後最根本的還是要追求利益。
某種意義上,譚仕章上任後首要的一件事甚至不是專案,是跟薛青平達成這次合作。
薛青平的主要工作場所還是自己的工作室,後來去得多了,馮斂臣對他家老宅的佈局已經瞭若指掌,譚仕章和他達成共識,將延續之前的理念,在一塊黃水晶上雕刻出千手觀音。
兩位藝術家一埋頭研究就俗事不問,專心到水潑不進,吃飯都要三催四請的。
馮斂臣雖然插不上手,每每跟在一旁觀摩,切割其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過程,而是先要進行大量精算,把光影重疊的形態提前設計好,量定中心點,確定面部和手部的位置,保證折射角度形成光影,其實對旁觀者而言很是無趣,大部分時候草稿紙上只有枯燥的數字。
進展到具體打磨的時候,則又極其緩慢繁瑣,不停重複把寶石泡在水裡作業的過程。
只不過馮斂臣不以為苦,也不覺得浪費時間,他其實反倒有點享受這種放空的感覺,有時甚至覺得像是某種冥想。這個過程是在見證一件獨一無二的作品的誕生,即便不是出自自己之手,即便只是用眼睛看它一點點成型,似乎也覺與有榮焉。
馮斂臣起身去總裁辦公室,譚仕章正仰著頭往眼裡滴藥水。
他推門進去,看到莞爾:“你也犯職業病了?”
“費眼。”譚仕章視線望過來,不解,“什麼職業病?”
“沒什麼。”馮斂臣過去拍上他的肩膀,“你這雙眼睛跟手一樣寶貴,是要好好保護。”
譚仕章握住肩膀上的修長的手,拽到唇邊貼了貼:“那晚上我什麼都不管了,你自己來。”
馮斂臣耳郭一燙,乜他一眼,迅速抽了回去。
他問譚仕章:“明天不去薛青平的工作室?”
這個名字總能迅速讓譚仕章臉色變得無慾無求:“明天他老人家要開家長會。”
如果說有誰能克一克譚仕章,薛青平這個人務必首當其衝。兩人在藝術造詣上本應有許多一致追求,偏偏性格和為人南轅北轍,用句更通俗的話說,就是實在沒有眼緣。
耿直如薛青平,有天突然在工作室看譚仕章半晌:“你對我有哪裡不滿的地方?”
到現在想起譚仕章的表情還是很精彩,那張淡漠的臉上彷彿頭一次出現“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情緒,薛青平看都沒看他,又自顧自說:“你說說看,不過反正你說了,我也改不了。”
馮斂臣嘴角微微抬了一下,立刻又壓回去:“正好明天我們也有事,都要去給黃總餞別。”
為黃大鈞舉行的歡送宴會定在週五晚上,地點在五星級酒店宴會廳。
水晶吊燈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