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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仕章住的酒店式公寓很高階,大廈高聳入雲,門口立著門童,給每一個進出的住客開門。馮斂臣隔空往裡看,大堂裡雕花吊頂掛著枝形吊燈,亮如白晝,豪華宛如五星級酒店。
這裡他來過一次,也只有那一次,是為了在譚仕章家裡翻雲覆雨。
說來好笑,或者因為做賊心虛,或者是某種不真實感,甚至沒太注意對方家裡的陳設。
這次譚仕章沒有邀請他,說了聲謝謝便解開安全帶。
下車後他卻沒有立刻走開,微微彎下腰,透過車窗問:“你今天心情不好?”
馮斂臣笑了一下,反問:“這是從哪看出來的?”
譚仕章盯著他,伸手在他肩膀上一壓,又稍微捏了一下,帶著堅實的力道。
他把手收回去,淡淡地說:“早點回去,路上小心。”
馮斂臣點頭致意,目送他譚仕章身影透過旋轉門,才收回視線掉頭回家。
次日早上又在二十八樓想見,譚仕章髮尾束得整齊,換了套不一樣的西裝:“早上。”
馮斂臣也和以往一樣,跟他和身邊其他人挨個打招呼:“仕章總,高總,錢總,早。”
高總和錢總沒有察覺任何端倪,一切和平時無異,只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譚仕章若有似無地扭了下頭。
馮斂臣確信他沒有任何“心情不好”的外在表現,何況嚴格來說,他沒有真的心情不好。
他只是習慣性隱藏自己的真實
想法,同時不喜歡被無謂的情緒掌控。書店裡大把暢銷書教人不要做情緒的奴隸——被感覺牽著鼻子走,是個很大的性格弱點,容易情緒上頭的人總會受到影響,做出不理智的判斷,譚皓陽有時候會這樣發作,但那不是馮斂臣的行事風格。
他不會無謂地自我內耗,被踩到底線會指出來,至於其他的,則一律可以自我淨化。
張遠山是開棋牌室的,開張笑迎八方客,曾經吐槽說聽起來完全沒人情味。倒是張圓珊同為工作黨,想法就完全不一樣:“上班到底要什麼人情味嘛?保持冷漠的同事關係最好!”
總助辦公室的椅子還沒坐熱,就被通知臨時加開一個小會。
開完回來登入oa,不管什麼時候開啟辦公系統,都是二三十條流程起步,多的時候五六十將近上百條都有,涉及總部各個部門和各個專案,今天這算少的。
馮斂臣揀常規的先審閱,確認無誤的點透過,期間夾雜著不停插進來的工作電話。
拉拉雜雜一堆事,只要投入工作,很快讓人什麼都拋到腦後。
直到臨近中午才稍微喘口氣,馮斂臣去樓下溜達了一圈,買杯咖啡,回來的時候路過總部設計部,還被林詩茹和她們幾個熟悉的設計師抓著,琢磨一塊帕拉伊巴該怎麼處理。
那塊帕拉伊巴成色很好,獨特的藍綠色,個頭足有鴿子蛋大小,但是切工的問題也很大,屁股明顯整個都是歪的,漏底漏得像開了窗,導致火彩不太閃耀,極大限制了它的美麗。
一般越是貴重的寶石越經常切割得不規則,不是工匠手藝不行,而是為了最大程度保重,精細切割倒是好看,多磨一下可能就多掉01克拉,換誰不肉疼?還不如順著紋路讓它歪著。
優先要克重還是要美觀,二者的平衡永遠是珠寶界的老大難問題。
馮斂臣也只是給點看法,不做干涉:“我的意思是可以稍微改改,如果不改,就要在鑲嵌的時候下很大的功夫,效果怎麼樣不能確定,所以具體方案你們還是問仕章總拿主意。”
林詩茹嘆氣,只能說好:“要犧牲重量啊,行吧,挑個他心情好的時候我去面聖。”
馮斂臣聞言莞爾:“還要挑日子,他又不是老虎,問問不會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