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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走過黑漆漆小道,不曉得是星月出山巔,還是燈火亦傾城,隔著厚重的眼皮,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陣光的耀目,遍地都是雪白。
疼‐‐不能抑制。
她成了砧板上半死的銀魚,被一根長釘釘住魚尾,再也動彈不得。她喊,&ldo;嬤嬤,嬤嬤,我太疼了……嬤嬤救我……&rdo;
到生死關頭,喊的也不是娘親,是嬤嬤。
然而天下之大,誰又能力挽狂瀾領她逃脫苦海?
最終只得靠自己,疼醒了,睜開眼,櫻糙色的床帳上繡滿了並蒂蓮,六柱床又精又巧,她迷迷糊糊看見一個白色的影,是個鶴髮雞皮的老頭兒按住她右腿傷處,拿刀割開了皮肉,企圖在茲茲冒血的傷口內挑出銀白鋒利的箭簇。
她呆了一呆,疼痛再一次席捲,甚至不知道疼在何處,已然被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下意識地蹬腿,想要甩開令她疼到無法忍受的刀鋒,然而身邊彷彿有無數隻手,將她死死按住,一動也不能動。
&ldo;嬤嬤……我疼啊……我真的疼……讓我死了吧,死了吧!&rdo;再哭著喊,撕心裂肺,聽得小藥童都紅了眼。但他身後的陸晉依舊無動於衷,環住她身體的手臂,未見絲毫鬆動,任她似一尾將死的魚兒挺動搖擺,他至始至終面沉如水,沒有憐惜,也沒有心疼。如同杖責麾下逃兵,要殺一儆百,更要破了她的膽,令她永不再犯。
刀劃得深了,皮肉撥開,筋骨都在眼前。軍醫的刀快,一個起,一個撬,扎進了腿骨的箭簇終於鬆了口,離開她虛弱無力的身體。
雪白箭簇磨得通亮,其中一側還刻著齊顏衛的蒙文徽印。
剩下的都是收尾工作,原本似無暇白玉一樣的身體被破開一道猙獰的口,瘡疤上了藥,紮上紗布,老軍醫手上的血也都洗淨,留下床上一個彷彿已無聲息的雲意。
天與地都靜下來,她的呼吸從急喘到平靜。疼痛未減,但不必承受再一輪的割肉之苦,已是老天恩賜。
至於她背後依靠的人,就是有再多的憤怒,再多的厭惡,也無力反抗。
她舔了舔上下唇,都已經幹得起皮,她實在是渴,捏著一把破鑼嗓子同陸晉說:&ldo;給我倒杯水,要溫的‐‐&rdo;
陸晉不動,她索性閉上眼,&ldo;行啊,不喝就不喝,索性死了乾淨。&rdo;
環住她的手臂瞬時緊繃,她能從身體接觸中感受到他的怒氣,但那又如何?她眼下再沒有虛與委蛇的興致,凡是一擊未中,再攻無望,她決意破罐破摔,快刀對亂麻。
等上少許,仍是陸晉低頭,叫來個十二三歲嫩生生的小丫鬟,給雲意倒了水端到嘴邊。她就著丫鬟的手,飲下這杯溫熱的水。過後仍閉著眼睛,譏誚道:&ldo;這是哪一家的小姐閨房,又是哪來的粗苯丫鬟,就這麼見了我,不怕又走漏了風聲?&rdo;
他的手穿過她纖細的腰肢,玩鬧似的撥弄著她蒼白冰冷的手指,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兩軍對峙前佯裝出的漫不經心,&ldo;怕什麼?一把火燒了就是。&rdo;
雲意道:&ldo;真真是心狠手辣。&rdo;
&ldo;成大事者莫不如此,公主難道不比末將清楚?&rdo;
&ldo;原來你還知道,誰是主,誰是僕。上下尊卑有別,他日秋後清算,定要你千萬倍償還。&rdo;
&ldo;哦?聽起來,你倒是恨不能三千六百刀菜市口活颳了爺。&rdo;他莫名地歪嘴笑,捧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