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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浦和鼻子一哼:這會兒倒是有禮得很,怎麼不見剛才的跋扈囂張了?
顧知謙回身一擺手,示意劉浦和不要多言。他仔細打量著面前之人,只見此人朱衣朱裳,腰間扎繫著羅料的大帶,身上還掛著些錦綬、玉佩、腳上穿著白綾抹黑的皮履,便知此人官位不低,想來必是那懷安府尹張新遠了。這張新遠生著一張長臉,再加上頭戴幞頭,顯得臉更長了。
顧知謙心中有了數,便也向他回禮,“張府尹真是見多識廣,一眼就識出了我二人的身份。”
張新遠笑道:“見多識廣不敢當,只是略有聽聞罷了。不知二位遠道而來,下官身為府尹,竟未能盡地主之誼,還請二位恕罪。”
顧知謙見這人一嘴的官腔,也不想跟他一直這麼廢話下去,便直奔主題:“張大人,不知這是”
張新遠還是一臉標準的微笑,只是這笑容在他這張長臉上顯得一點兒也不真誠,“下官查到此處有不少陳年的屍體,唯恐引發瘟疫,便下令燒燬以絕後患。不曾想手下的人一時疏忽,竟沒控制好火勢,失手燒了這間小廟。不過幸好這早已是一座荒廟了,並沒有人員的傷亡。”
容北一想到那個害顧知謙跌下井的人很可能跟這道貌岸然的官兒有關係,就沒打算跟他客氣,“此處荒郊野嶺,四周雜草叢生,這小廟的位置又近山脈。既然意外起了火,就應該及時滅火才是,張大人非但不救火,反而還在此處看熱鬧,就不怕這火勢難以控制,燒到山上去?”
張新遠似乎早已想到他會如此發難,臉上的笑容不改,“下官在此處就是為了防止火勢擴大,並非是在看熱鬧,容宮主怎好如此誣陷下官?”
容北冷哼一聲,“怎麼,我這正事還沒跟你提,就已經算是誣陷你了?你可知本宮主今日恰好與顧掌門查到此處,剛查到了些線索,張大人的動作倒是快得很,我二人剛一走就把這裡一把火全燒了,好一個‘以絕後患’。”
張新遠臉上的假笑終於掛不住了,他一沉下臉,那張本來就長的臉又拉長了幾分,“下官只知這屍體放得太久未能及時掩埋,很容易引發瘟疫,只有燒掉才能避免此等禍事發生。至於容宮主和顧掌門的行程,下官並不知情,容宮主怎好無憑無據就指責下官毀壞證據毀屍滅跡?”
“既然容宮主怪罪下官燒燬了那些屍體,那請問容宮主,萬一這屍體留了下來,要是真在城中引起瘟疫,我懷安府上下近二十萬百姓怎麼辦?下官身為一方父母官,自然要保百姓平安,下官自認為問心無愧!”
這番話真是說得大義凜然。容北冷笑一聲,正要駁斥這偽君子,一旁的顧知謙忽然開口道:“既然張大人信誓旦旦,說要保百姓平安,那這些被你親手燒燬了屍身的百姓,還有城中那些被剜心而死的百姓,這些人的平安,張大人保是不保?”
張新遠沒料到一臉溫和的顧知謙,說出話來竟如此咄咄逼人,不由得神色一變,反應不及,“這下官畢竟也只是個凡人,這凡人官也只管得了凡人的事,這鬼魅殺人,這”
顧知謙也開始冷笑,“張大人的意思是,這件案子你是管不了了?”
張新遠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怎麼說都是錯,便索性將心一橫,點了點頭。
顧知謙氣憤道:“張大人既然說管不了這怪力亂神之事,好,我普玄觀和貞華堂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我們管!可你既然知道這廟中的屍體也是與鬼魅殺人有關,又為何故意燒燬?張大人,既然查察此案你無法成為助力,為了你城中的百姓,至少不應該添亂吧?”
“下官並不知這破廟的屍體與鬼魅殺人有關”
“還想狡辯?”容北懶洋洋地用手指繞著自己的一縷頭髮,“方才問到這些被你燒燬的屍體時,你可是清清楚楚地說這是鬼魅作祟,你這凡人官管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