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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一天,他能告訴她。
紀醫生,我喜歡你。
長安一直沒有摸清楚紀簡對他的看法,就在紀簡對他說,漸凍症已經治療好了,可以出院的時候,他打算大膽一些,將自己的心意告訴紀醫生。
長安也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完完全全配不上紀簡,紀簡似乎對他完全是醫生對病患的愛護之情。
告白失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他從來不覺得告白讓人丟臉。
當偉大而複雜的愛意全部被坦露出來的時候,他才能放下心中所想,未來走得更加堅定。
不是為了在一起,也不是為了讓紀簡有負擔,他只是想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意、感激之情。
至於紀簡是否答應,這已經不重要了。
自卑的年輕人從來都是把自己放在感情中的低位的。
早在前些天,他借用紀簡的手機找了一份網上的工作,賺了一些小錢。
他拿著錢點了一束風信子,讓外賣員送進來。
紀醫生大約晚上還會再來一次病房,長安輕柔地將花束擺放在自己的床頭,然後躺在床上盯著白色的風信子看。
這花,簡約潔淨,姿態大方,很像紀簡。
長安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伸手撫摸它。
門突然被開啟,他被驚了一下,抬頭望去,是護工老夏。
長安奇怪地盯著老夏的臉。
老夏眼睛有些紅腫,像是剛剛哭過。
「怎麼了老夏?」
老夏搖搖頭,啞聲道:「沒事兒,剛剛紀實驗員交代要給你再打最後一針……長安,還打嗎?」
「我不是已經可以出院了嗎?」長安困惑。
老夏沒有過多解釋。
長安也沒有過多的疑心,既然是紀醫生交代的,他也不會反抗。
長安飛快地把手臂遞過去。
老夏沉默著給他打了一針,然後喊了一聲:「長安。」
「嗯?」長安皺眉,「你有心事兒啊。」
「沒事兒,我先出去了。」老夏渾渾噩噩搖頭,他收拾了下器材,關門。
長安目送他離開,立馬又把目光放在風信子身上。
哎,這花兒是不是有些蔫兒了?
長安心裡計算了下紀簡晚上來的時間,他飛快下床,給風信子的包裝拆開來,然後接了一盆水,將花根莖放進去吸水。
等花兒又飽滿了起來,他笑眯眯地將花取出來,準備打包裝回去。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感到不對勁,他心臟部分有些疼痛。
猛地呼吸間,那股疼痛又明顯了起來,一股腦兒地透過神經傳到他大腦皮層。
額頭上冒出淺淺的一層汗,他咬緊牙齒,站了起來,坐在椅子上想休息一下緩解疼痛。
沒想到那痛越來越強烈,排山倒海般,淹沒了小小的他。
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心臟上啃噬,又像是千斤重的錘子一遍一遍地敲碎他的骨頭,從天靈蓋到腳骨,一塊兒也沒落下。
手已經痛得無法再握緊手中的花兒了,風信子一束一束掉落在病房潔淨的地板上,有一株被砸到了頭,花朵竟然直接凋落。
模糊眩暈的視線中,他盯著那斷裂的花朵,呼吸急促起來。
「紀、紀……」
紀簡正在外面開會。
天天外飛魂心心念念著今日長安會發生大事兒,她一邊著急,一邊又無奈。
她根本無法控制記憶裡的紀簡早點去知樂公司。
紀簡一如往常一樣,開完會,吃完晚飯,給長安打包了一份清淡的盒飯,直奔知樂。
最後一天了,她還想著給長安送一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