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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發出垂死的喘息。一時間，他在床上坐起來，目光清醒地掃視在

場的人們。看見情婦，便對她投以微笑。

但是，他不久又糊塗了過去，像一個小孩呻吟般低聲胡言亂語。

大家聽見他說：&ldo;藏錢的地方……老頭找到袋子……後來……我去找……

我再也不知道……費利西安……&rdo;他反覆說了幾次：&ldo;費利西安……費利西安

……幹得真漂亮……費利西安……&rdo;接著，他的頭落在枕上，失去了知覺。

長久的沉默。拉烏爾碰到了福斯蒂娜仇恨的眼光。殺死她情夫的人，不就是剛

由垂死者誠實的聲音說出姓名的人麼?

魯塞蘭先生把拉烏爾拉到外面。古索探長跟了出來。魯塞蘭對拉烏爾說：

&ldo;達韋爾尼先生，我很遺憾，費利西安&iddot;夏爾是您的客人。您是他的保護人。

但是，種種推測確實是有力的……&rdo;魯塞蘭先生似乎仍然有點猶豫。拉烏爾仍想著

福斯蒂娜那絕望的表情，心想，逮捕會使費利西安‐‐不論是有罪與否‐‐免於遭

到報復，因此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ldo;我贊同您的意見，預審法官先生。費利西安現在在我家的小屋子裡。&rdo;拉烏

爾的主張使魯塞蘭先生作出決定，並說：

&ldo;古索探長，請您把費裡西安帶到看守所，好好看押，隨時都可能傳訊。&rdo;

六、塑像

晚上，吃完晚餐後，拉烏爾從僕人那裡知道費裡西安是被秘密地逮捕的，大家

都不知道，於是到年輕人住的小房子裡去。這小房子只有一層兩個房間，一個房間

作為工作室，另一個作為臥室，內中有一間浴室。

他在工作室坐下，讓房門和大門敞開著。

夜色悄悄地來臨，越來越濃。過了一個鐘頭，他聽見花園柵門吱嘎一響。

這柵門從不上鎖。有人小心翼翼地向小房子走來，走上草地，又登上臺階，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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