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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落筆回頭,問他:“喜歡嗎?”罷了又提筆在右下一筆一筆,落下了如同印章般精刻的二字:耒瑿
王炔滿臉的不可思議,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他雖然並非像三哥那樣常常出宮玩耍,卻知道這名字指向的是最近南方頗為推崇的一名雅士。
“我想你大抵也不愛什麼金銀珠寶。所以,這便當作是今日的謝禮吧。”
謝從安說完,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微弱卻奇怪的響動,渾厚幽重,在這閣樓之內淺淺迴響,似是樂聲,又像是種摩擦出來的動靜。
二人相視一眼,她又低頭笑笑:“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又一陣夜風捲入,將她的額髮吹亂,連桌上的畫紙也翩然欲飛。王炔迅速將紙鎮壓上,一手抓起披風遞了過去。
謝從安原想拒絕,想了想又接在了手裡,問:“你的扇子呢?”
那雙眼睛烏黑清澈,王炔看得一愣,將今早被柳禎煦塞來的紙扇遞了過去。
謝從安開啟一瞧,有字的那一面竟然是她為著錯誤標籤賠罪而畫的仿作。
她沉吟片刻,用那支沾滿綠色的筆在背面的空白處隨意塗抹,又沾了濃墨,描出個身披蓑笠,腰掛魚簍的老翁。
再有幾筆填上五官。眉目俊朗卻氣勢方剛,一手魚叉,一手掐腰的望著船外的水花高濺,不知在看什麼。
王炔越看越覺得這張人臉與自己有著幾分相似,心虛的問了出來:“你這是在罵我興風作浪,隔岸觀火?”
今日這般的結果,也的確好不說他是不是幫了倒忙。
謝從安還是笑笑不語,將他給的披風繫上了,過去拎起燈籠道:“走了。”
王炔看著手中的紙扇,得了畫像和得知她秘密的興奮與開心都一股腦兒的被風吹散。
從前王曦便總說她心思沉。那時他是不信的,只覺得這個謝家小姐的性子魯莽,橫衝直撞,有幾分古怪可愛。如今再見,她是真的不大一樣了。
王炔皺了下眉。
她與那個鄭合宜兜兜轉轉又到了一處。這難道就是世人所說的緣分嗎?
想起今日的孫房二人,只能嘆了口氣。
王炔看了眼桌上的扇子和畫,直接走下樓梯,路過那架編鐘時,駐足細看了幾眼,忽然輕笑一聲。
*
星羅泊,木橋邊。
順子一路小跑著回來,將鄭合宜帶著自己在樓下偷聽九皇子和謝從安說話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正在橋上釣魚的兩個主子。
柳禎煦抓起魚食丟了一把,恨道:“這個鄭如之。真是個木頭!”
盧英不知前事,好奇的問了幾句。
柳禎煦不好多說,直接做了個總結:“他們這對小夫妻吵架了,我讓他哄顏妹妹去,卻被舅公捷足先登了。”
盧英道:“她今日被人欺負又嗆了水,心情定然不好。我打算明日找秦姐姐一起去衍聖公府看她。”
“怎麼回事?”柳禎煦有些緊張,“跳湖的當真是她?”
下午那會兒在靜思殿偷聽,他什麼也沒聽到,下午又忙著騎射,竟然漏掉了讓人去打聽這回事了。
盧英看著他怪道:“你與她總是一處待著,我還以為你們是好友。你竟連這個也不知道?”見他皺著眉,又不忍心再多說什麼,便將謝從安被人潑蟲子跳湖之事說了一回。
柳禎煦忽然明白過來,“是你將此事告之曾祖母的?”
盧英點頭,“我不愛午睡,那會兒無聊,就和笑梨在外頭亂逛。原本是想找顏姐姐去採蓮蓬的,剛巧就都看見了。”
笑梨補了一句:“小姐還幫忙指認了那兩個幹壞事的宮女呢!”
柳禎煦抱拳道:“多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