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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也得跟小師妹打聲招呼啊。”
害羞?
我有些驚詫地看著眼前那個明明眼睛和我差不多大,卻板著臉面無表情像個小大人的師兄。
他鑿藥的手驀地停住抿了抿嘴,說:“師……師妹……”
我:“?”
他瞥我一眼,飛快地說:“師妹好!”然後扭過頭繼續鑿藥,然而紅暈卻從脖頸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居然真的是害羞啊。
我歎為觀止,心裡對師兄的印象從“冷冰冰不好接近”變成了“好容易害羞哦”。
師父在旁邊捏著長長的鬍子笑了起來:“阿昭,你師兄人很好,就是不習慣和女孩子說話,你有什麼要求只管對他說,哪怕他沒回答你,也一定會做到的。”
“你有什麼要求只管對他說,哪怕他沒回答你,也一定會做到的”這句話,在我到如今的生命中,始終成立。
那一年我幾乎什麼也不懂,在江南小鎮裡跟著師兄採藥,師兄幫著我,一邊採藥一邊生硬地告訴我這個是什麼,那個是什麼。
可惜他高估了我的記憶力,我總是記住這個,忘了那個,因此很是沮喪,又不敢告訴他怕他嫌棄我,只好每次採藥回去憑著記憶畫下然後標註,為此我那段時間每日都很晚睡,第二天又要早起,採草藥的時侯,一個沒留神握住了野草,鋒利的邊緣將我的手給割破,鮮血直流。
我自己愣了半天,倒是不感覺痛,只是有點被血給嚇到,然而師兄臉頓時白了,他急忙從藥簍子裡拿出一種草藥,嚼爛之後敷在我的傷口上,血沒一會兒就止住了。
我愣愣地說:“謝謝師兄。”
師兄卻猛然放開了我的手,紅著臉低頭繼續採藥。
“你……不要採藥。”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開口,“我來就好。”
我應了聲,說:“師兄,你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哎。”
然而他卻沒再理我了。
第二天清晨我睡眼曚曨地起床,發現桌子上自己那本畫著草藥寫著標註的本子被人翻動過,而開啟一看,裡面所有的錯誤都被改正,後面則多出了幾十頁畫得很詳細地藥物。
我激動又感動地跑出去,師兄已經準備好要出門了,他如常地看了我一眼,一句話沒說,放緩腳步往山的方向走去。
然而我忍不住笑著道:“師兄,你這樣好像熊貓哦!”
師兄:“——”
“你知道熊貓嗎?就是蜀地有的,白白的,但眼睛周圍是黑色的……”
“快去採藥!”
我大笑著跟在師兄身後,覺得一切都那麼讓人開心。
眼下他正坐在我身邊,眉眼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稚嫩的模樣,他這樣隨意地摸著我的腦袋,也不見一絲尷尬,更別說什麼臉紅了。
但那種小心翼翼的憐惜,卻是二十年來一點未變。
我的記性是越來越差了,但想不到那些小小的往事,我還記得這麼清楚。
“阿昭。”他的手往下,握住我的手腕,替我把脈,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似是嘆息,“阿昭,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我有很多話想說,然而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如果師父看到,會心疼死的。”他捏了捏我的手腕,“瘦成這樣。”
我說:“還好師父看不到了。”
師兄點了點頭,又嘆道:“但是師兄看到了。”
我一時無言以對,他沒再多說,只是從隨身的藥囊裡掏出一枚丹丸:“先吃下這個吧,你身子太虛,手都冰成這樣。”
我依言吞了丹丸,逐漸覺得身體裡暖暖的,不知不覺,眼淚便掉下來。
這真是要命。
之前我沒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