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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是村中修建的最豪華的建築,青磚黛瓦,雕樑畫棟,紅底金字的牌匾高高掛在正中,上書:山中間村祠堂。
中間的祠堂大門平日都是關上的,裡面供奉了村中各位已逝先輩,其中以風氏和王氏先人居多。
當初兩族人逃荒,一路同行,互幫互助,結下了深厚的情意。
定居下來後,又經過幾代結親,那更是幾乎親如一家。
等大家手上有點閒錢了,就想著修建個祠堂,讓祖宗們也住的好點。
若是兩家人各修一個,修出來的祠堂略寒磣,於是兩族族長一合計,乾脆兩家合修,搞個大的。
村中其他外姓人聽說後也跑來商量,願意出資,將他們也帶也上。
就這麼著,祠堂成了全村人的祠堂,也將整個村子的人緊緊團結在一起。
西側大門仍然禁閉,東側大門卻是大開,隱隱有小孩子的笑鬧聲傳來。
雲舒低頭跨過一尺高的門檻,冷不防被不到他腰部的一個小丫頭撞了個滿懷。
小丫頭正背對著雲舒對著一個比她高一頭的小男孩扮鬼臉。
察覺到撞到了人,連忙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回頭看來,見是雲舒,也不害怕,反倒揚起大大的笑臉,脆生生道:“夫子早!”
屋內其他孩子也紛紛停下打鬧,大笑著問好:“夫子早!”
百十來號人參差不齊的高聲大喊,將屋頂都震的抖了三抖。
雲舒作勢驚慌的掏了掏耳朵:“哎喲!我的耳朵!被震聾了怎麼辦?”
跟前的小丫頭嘆了口氣,無語道:“夫子,您每次都是這一套,還沒玩夠嗎?”
其他學生也在嘻嘻哈哈的高聲附和。
“啊?你們這麼快就厭煩了嗎?那下次我再想個新點子。”
雲舒絲毫沒有被學生嫌棄的尷尬。
又逗著學生們說了幾句。
忽聽牆上掛的自鳴鐘開始噹噹敲響,雲舒肅了肅臉色,恢復成他為人師表應有的樣子,輕咳幾聲,道:
“好了,上課時間到了,都回去坐好。”
學生們也收斂放鬆的神色,回到各自的座位乖乖坐好。
雲舒站在講臺上向下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小腦袋,高矮胖瘦,男孩女孩,各個年齡段的都有。
幾乎全村適齡的小孩都在這裡了。
當初雲舒要當夫子的訊息傳出去後,幾乎天天有人往他家裡跑,希望他能收下他們家孩子。
雲舒一看,得,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
與村長和里正商量後,決定雲舒的束脩由村中集體出,每月固定5兩銀,十斤米十斤面十斤肉十斤菜,平均到每戶不過50來文錢。
而且不限人數,只要是村裡人想讀書,都可以來,大人也可以,只不過大人來只能站在後排蹭課。
筆墨紙硯等,村裡商量後決定買雲舒推薦的鉛筆和稍厚的紙張,可以重複使用,大大節省了開支。
課本基本用的雲舒自己編的版本,跟外面不一樣,不過村裡人也不嫌棄就是,有書讀就不錯了,哪還挑東撿西的。
經過一年的掃盲班,村中大人們基本學了常用字,會了算數之後就不再來了,畢竟還有家裡一大堆活等著呢。
也是這一年,雲舒確立了在全村人心中至高無上的權威。
下課時怎麼玩鬧都行,你要是上課時搗亂,那他可不管你什麼身份,多大年紀,照樣訓得你狗血淋頭。
導致那段時間,一堆人高馬大的大老爺們見著他都繞著走。
也就是大人們結課後,才慢慢走出陰影,又能與雲舒正常相處起來,不過一旦雲舒板起臉,他們又會不自覺的心虛氣短,猛虎變貓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