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恨晚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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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客隨主便,不可喧賓奪主。
夏侯惠便先是對自己不請自來而告罪,聲稱有擾他們的雅興云云;隨後在入席之際,還很謙遜的以年紀比其他人小,很主動的拉著夏侯和一起在末席共案而坐。
如此識趣之人,自然贏得了眾人的好感。
陳泰當然不會讓他與夏侯和擠在一張案几後。
事實上,早在僕從迎夏侯兄弟二人入內時,他便讓人增設案席了,但無改夏侯兄弟二人在皆末席的座序。
夏侯和不必說,未及弱冠且名聲未隆,忝為末席理所當然。
而夏侯惠不過剛剛出仕,官職清貴品級不高,且現今也算不上是名士,恰逢其會之下能得到禮遇便是很得當的結果了。
畢竟,莫看在坐的這些人大多沒有官職在身,但若是他們日後出仕了,依仗父輩功勳與門第助力,起家兩千石或者入樞密任職都不算是稀奇之事。
如此,弱冠居散騎的夏侯惠還真不算什麼。
他自身也瞭然於胸。
待與眾人寒暄了數句後,便安之若素的將自己當作做客,很安分的看著這群才俊在餞行宴之上的插科打諢、言笑晏晏。
唯一令他有些不自在的是,司馬師的席位竟然就緊挨著自己。
原本以司馬師的名氣,應該在前首,與主人陳泰以及被餞行的主賓桓嘉挨著才對。哪怕他謙虛,也得分清長幼有序,不應該列席同樣娶了夏侯尚之女的連襟和逌之後啊!
但他就是這麼坐了。
聲稱以自己的年齡,就應該坐在夏侯惠的上首。
且在眾人樂宴舉盞共飲之時,總不忘禮數週全的轉來向夏侯惠邀杯,那結交之意不能說是昭然若揭,那簡直就是路人皆知啊!
也讓夏侯惠挺膩歪的。
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都離開洛陽三年之久了,回來也就這麼一月的時間,且素來深居簡出的,怎麼就讓已然名士司馬師如此示好了呢?
何德何能啊!
也不堪重負啊~
難不成你也聽聞長兄夏侯衡有為我求妻之意了?
然而,你家中現今唯一的妹妹,不是還沒幾歲就與給荀令君之孫荀霬定親了嘛~
難不成你的名士風流裡,還有傾慕龍陽君的癖好這項?
但我不想割斷你的衣袖、也想不吃你分來的桃子啊!
捱得那麼近,且還連頻舉盞邀杯作甚!
就在夏侯惠眼觀鼻、鼻觀心的胡思亂想之時,一陣喝彩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善!”
“妙哉!”
“文致意、情動容,莫如此也!”
........
原來是方才荀顗趁著酒興,給即將離京赴任的桓嘉做了餞行賦,引起了眾人的轟然喝彩。
唉,這種文會當真無趣。
難免隨眾口出讚辭的夏侯惠,一併舉杯而祝時,暗中腹誹了一句。
卻沒有想到,他還沒有將酒盞放下之際,其餘人便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呃~
看我作甚?
難道方才我神遊太虛時被發現了?
“稚權少有文名,前番所作《阿房宮賦》文采斐然,乃不世佳作也!”
就在夏侯惠愕然之際,身為主人的陳泰衝著他略拱手,喜笑盈腮而道,“亦令我等恨不逢時,與宴同樂也!而今,稚權恰逢其會,不若即興作一賦,以令我等一解思慕之渴可好?”
原來是想讓我作賦啊~
“不敢當!不敢當!”
連忙拱手還禮,夏侯惠言辭很誠懇的推辭道,“玄伯兄之言謬讚矣!諸位當世才俊在前,我不過一久居山野之鄙夫,安敢班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