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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間灰凝神,目光在它緊張又期待的臉龐遊離,許久後才說道:「小林家說得對,是你害了我。但是,一直以來我有責怪過你嗎。」
鏡阿禰悟了什麼,大喜過望。它激動地把臉埋進草間灰的膝蓋,「天啊……灰君,謝謝你願意接受這樣的我……你早就知道了吧,我從小時候就很愛你,一直愛你到現在!你第一次來我家的那天,我激動得一晚上都沒睡。」
等它抬起頭時,看見草間灰已經淚流滿面。
它驚慌起來,「你怎麼哭了?」
「這一生我一直在失去,失去父母、失去職位、失去老師、失去名譽,甚至是失去『草間灰』這個名字……現在就只剩你在我身邊,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草間灰哽咽著說,「……今晚你能不能不去?」
「我的心臟在他手上,別無他法。」鏡阿禰悲傷地笑,「這是一場無解的死局。」
草間灰擦了擦淚痕,冷靜下來說:「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鏡阿禰斷然道,「今晚是兩個佛魔胎的決鬥場,你是普通人類,怎能去呢?」
草間灰俯下|身子,捧起它的臉,輕輕吻它的雙唇。
漆黑無聲的黑夜裡,鏡阿禰的眼前浮現萬丈金光。它反抱住深愛了半輩子的人,加深了這個吻。
「別說了,阿禰。」草間灰說,「我喜歡你,我總要為你做些什麼。」
他挪動輪椅,去到黑底金粉的唐櫃,從中拿出幾根竹狀物,約莫人的巴掌那麼長。
鏡阿禰正要上手去摸,草間灰打掉它的手,它不解地道:「灰君,你背著我偷偷藏的什麼?」
「是用來吹的律令花粉,濃度很高,以前特意收集了一些,今晚或許能派上用場。」草間灰輕輕地說,「這兩個佛魔胎,無論是誰,只要意圖傷害你,我就用這個毒死他。」
泡完溫泉已是深更半夜,林清泉卻精神奕奕。
他換上雪青色的浴衣,偷瞥到黑木蓮衣衫整齊,正在給自己扣上草帽。
林清泉扯過草帽隨意一丟,「帽子別戴了。這大半夜的,除了我誰會偷窺你啊。」
草帽在風中打了個旋,飄落到溫泉中。
「再買頂新的吧,草帽子不符合你的身份。」林清泉說,「明天一早我們離開這,去幕府報導。你是除魔軍的統領,是時候去拿你的虎符了。」
泡完溫泉的黑木蓮狀態鬆弛又溫柔。他像只大熊從後面抱著他,「清泉,我還想做。」
林清泉戳戳他潮紅遍佈的臉,「我也……回屋再說。」
回到客房,不等點燭,黑木蓮急得把他抵到門邊,風鈴被兩人撞得叮鈴鈴響。黑暗中他激烈地吻他的脖頸和肩窩。
「你發情了嗎?」林清泉吃痛,但眼裡還都是笑意。他瞧見黑木蓮的嘴唇,亮晶晶的,說明那裡很濕。
「好像是的。」黑木蓮喘得厲害,用盡氣力隱忍著,「對不起……一旦嘗過那種感覺,我就更難控制自己了。」
他忍得辛苦,大顆汗珠順著鋒利的下頜滾落,森森的眼珠直盯林清泉看,根本移不開。
想到這人的心臟在自己眼裡,林清泉忽然生出一種異教徒的衝動。他趴上去,狠狠咬他汗津津的肩膀,「這次換我咬你一口。」
黑木蓮僵了下,接著酩酊大醉地抱他,輝煌又熾熱的東西襲上心頭。
他的宿主帶給他的感受太多,從魔胎到魔,無論好壞他的一切都是林清泉灌輸的,他快不知道怎麼形容林清泉了,「清泉……小林清泉……林清泉……」他胡亂喊他的名字。
「我在這。」林清泉輕喘著笑道,「我也愛你,目目。」
兩人身後亮起光源,黑暗驅散開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打擾了他們,而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