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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你是悲觀主義者還是樂觀主義者,德里克·麥考伊的生活既算不上好也稱不上壞,只能說是平凡而微不足道的存在。
他的父親是個雙相情感障礙患者,抑鬱期時會連續幾天躲在臥室裡不出來,除了吃飯、上廁所,偶爾還會發作一陣“讓你生活痛苦不堪”的狂怒。而在躁狂期,他會像瘋了一樣工作,但無奈他既缺乏商業頭腦又不擅長社交攀爬,因此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在事業上取得成功或建立有用的人脈。當情緒穩定下來並堅持服藥時,他便成了一個終日躺在沙發上的電視迷,去上班也只是為了避免鄰居和同齡人的指責和鄙視。
無論如何,他始終是一個典型的虐待型父親形象。在他的眼中,兩個兒子永遠是恥辱的存在。
他們不曾勤奮學習,不夠自律,也不懂得充分尊重他人。每當他們犯下哪怕是最微小的錯誤,他都會大聲呵斥,不斷提醒他們是寄生蟲,只會吸食他辛勤勞動的成果。言語不足以表達憤怒時,或是他們在學業成績或家務上未能達到他的期望值時,他的皮帶就成了最嚴厲的教鞭。
因此,德里克和他的弟弟卡爾不得不早早學會自立,因為他們那心不在焉的母親在他們出生後不久就選擇了逃避,致力於追求平靜與安寧,儘可能遠離丈夫的情緒風暴。
作為哥哥,德里克比弟弟大兩歲,他竭盡全力照顧弟弟,卻終究無法改變現狀。
兄弟倆在成長過程中接觸了大量關於英雄保護弱者、維護正義的故事,但他們從未盼來自己的救星。每週他們被迫去教堂禮拜,崇拜那個模糊不清的仁慈上帝和他的聖子——全人類的救贖者。然而,無論他們如何祈禱,無論他們表現得多麼善良,奇蹟從未降臨。於是,他們不再相信英雄,轉而將時間投入到學習中。
學校曾是他們唯一的避風港,但這僅持續到六年級為止。進入初中不到一個月,欺凌便開始了。他們穿著廉價的衣服,陰鬱的氣質讓他們成為了最容易被欺負的物件。他們早已習慣被嘲諷和侮辱,甚至懶得反擊。
長時間以來,德里克認為那是他無用的人生中最糟糕的時刻。一個月後,他意識到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這一切,於是決定做出改變。
他匿名向社會服務機構舉報父親的虐待行為,但由於社工人員超負荷工作且人手不足,他們只做了一次簡短探訪,之後再未出現。
接著,他嘗試透過向老師報告欺凌者來終止霸凌,但老師推卸責任,將問題上報給了校長。
校長則認為這只是孩子們的小打小鬧,不願過多幹涉,只是通知了德里克的父母,並希望他們能大事化小。結果,德里克反而因為沒有能力自己解決問題而遭受了更多的毆打。
“你是不是真有那麼蠢,從我身上什麼都學不到?記住,如果想把事情做好,就得自己動手!”
那一晚,德里克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痛哭流涕直到沉沉睡去。
這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第二天醒來,德里克感覺有所不同,前所未有的清醒。現在不是絕望的時候,他需要一個計劃。多年以後他才意識到,那一刻,內心某個東西已經死去。他不再信任他人,不再抱有希望,也無法培養任何形式的歸屬感。他發現自己被敵人包圍,為了生存,德里克必須學會反擊。
於是,德里克請求父親允許他加入武館學習武術,出乎意料的是,他無需乞求,父親很快就答應了。條件是德里克至少要堅持一年不能放棄,否則就要自己支付學費。
從此,德里克幾乎每天都會練習合氣道,他還每天提前兩個小時起床,透過做俯臥撐、深蹲、仰臥起坐以及跑步跑到喘不過氣來鍛鍊肌肉。
幾個月後,他終於能夠每天完成100個俯臥撐、仰臥起坐和深蹲,同時還能在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