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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九月,2002年只剩下一個季度,孟長江心裡的壓力逐漸大了起來,之前的案件偵破成績倒是不錯的,只是李國清夫婦的案子,還是除了他自己手上掌握的一些線索外毫無進展。想到這些他坐立不安,尤其前兩天因為一件案子,他再次到了彩屯派出所轄區,也就是當年李國清家附近,遠遠的看著“華南樓”那幾棟俄式老住宅樓,他好像看到了李國清夫婦站在那小路口遠遠的看著他,晚上回到家裡他躺在床上整夜也沒能入睡,整整一夜,李正在他的懷裡顫抖、李冰的大眼睛在他眼前忽閃。難道真的要去揭開兩個可憐孩子的傷疤?這個問題他很難抉擇,一是因為兩個孩子當時太小,能提供的線索幾乎等於沒有;再者時隔這麼多年,如今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讓他們再次面對失去父母的痛楚,對他們是何等的殘忍。每每想到李冰、李正姐弟,孟長江心如刀絞、肝腸寸斷。如果不是當年他急於破案,就不會有李正兩年的失蹤,就同樣不會有李冰為了找弟弟而多次淪落街頭。對此多年來他始終如芒刺在背,雖然後來他曾多次去過福利院,可始終沒有勇氣再去面對小女孩兒的目光,他只能遠遠的看著李冰;他也曾以李正父親朋友的名義,寫信到英國向周鴻儒瞭解過李正的生活情況,在看到李正與周鴻儒在公園嬉鬧的照片時,這個硬漢落淚了。
其實就在市公安局那場火災後,孟長江便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讓他堅信李國清案很不簡單,其背後很可能隱藏著很多很多問題,調查的難以推進則一次次驗證他那個感覺。此時的孟長江距離正式退休還有五年,能夠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在職業生涯中留下遺憾,這個自覺能力有限的一個小小的區公安分局局長,想用自己剩下的時間全力放棄這最後一次挑戰,不求盡善盡美,但求不留遺憾。
就在是公安局那場火災前,孟長江想了一個笨辦法,他向劉常宏提出,加強調查當天在李國清家單元附近出現過的陌生面孔,可以請人逐一畫像出來,最後建議因為經費問題擱淺,但孟長江還是私下做了,雖然做的不充分,可火災後的第三天,孟長江還是得到了當天在李國清家單元附近出現並停留過的七個人的畫像。拿到這些畫像後,孟長江並沒有告訴過其他人,而是將這些畫像塑封后小心儲存了起來。今天凌晨三點半左右,這些畫像重見天日,被整整齊齊裝到檔案袋裡。此時此刻這個檔案袋,死死的被掐在孟長江背在身後手裡。可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他手中那個檔案袋裡正面數第二張,那個國字臉帶帽子的男人便是李國清案的兇手,那張臉李冰和李正都見到過。
孟長江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聲,沒等孟長江回應,門便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大約40歲的男人,一張圓臉雖然眼圈有點黑但情緒十分飽滿。
“師父沒吃早飯呢吧?快看看我給你帶的什麼。我媽起早現包的豬肉白菜餃子,還熱乎著呢,你快點趁熱吃了吧,我媽說你愛吃她包的餃子,特意讓我給你多帶點。”。這人便是當年跟在孟長江身後的何卓奎,當年那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如今已近不惑。褪去青澀的何卓奎,如今已是本溪市刑偵界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了,號稱“遼東刑偵一隻虎”,也是孟長江最得意的一個徒弟。
這麼多年唯一不變的是,這隻虎就跟在孟長江身後,就像當年決然跟著孟長江到彩屯派出所工作一樣,何卓奎這些年多次拒絕調到市公安局工作。在很多人眼裡,他們不理解何卓奎為什麼拒絕廣闊天地、大好前途,甚至有些時候連一向最支援和體諒他的妻子程潔也無法理解他,每次他都會目光堅定的對妻子說:“我還沒出師呢!我幹什麼去?給師父丟人去?就算不說會不會給師父丟人,我在哪不是照樣工作、破案,我跟在師父身邊多好。再說了我開門第一件案子沒破呢。”,“對對對,到了你何老虎手裡的案子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