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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覺得他要是把&ldo;青梅竹馬&rdo;說出口，許是會被王爺隨手扔個硯臺什麼的。
&ldo;不過，提親那事是賀辰的二叔二嬸趁他在軍中時張羅的，將軍府拒絕以後，賀辰還專程上門道了歉，回府言明對顧姑娘無意。&rdo;
&ldo;屬下覺得，賀辰那二叔二嬸純屬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想用賀辰攀著將軍府在幽州府衙往上爬一爬。&rdo;
他們玄衛可是收集了京城各大家族的秘辛，不會連賀家這些事都看不懂。要他說，賀辰母親去世說不準都有貓膩。
&ldo;賀辰十四歲去了軍中，提親那事以後自請調去東線了，不在顧姑娘的主營。&rdo;
暗衛抬眼瞧了自家王爺的神情，見他拿著筆頓在畫紙上方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
他覺得賀辰實在有些慘，因為攤上那麼個二叔二嬸就被自家王爺當成情敵。
出於自己的良心，他還是替賀辰說了句話：&ldo;那賀辰既是對顧姑娘沒心思，王爺您不必如此……如臨大敵。&rdo;
傅司簡像是被這話提醒得回過神來，笑得涼薄。
沒心思嗎?呵，那可未必。
不過，就算是賀辰對小姑娘有什麼心思，他傅司簡也不會對戰死沙場的忠臣之後動手。
他只是覺得緊迫。
那樣明媚美好的小姑娘，她前二十年的生命裡沒有他，甚至可能她情竇初開都不是為他。
會有人早於他向她表白心意，早於他向她提親。
如果他再晚一些才遇見她，是不是她的名字就會與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被一同寫在婚書上?
傅司簡擱下筆，苦笑著扯扯唇角。他已遲來了二十年，居然還無法以真實身份與她相識。
&ldo;涼州有訊息嗎?&rdo;
暗衛不知怎麼就從查賀家轉到了查案，遂嚴肅起來：&ldo;涼州一直查不出問題，但是小四說幾個主要官員的府邸守衛嚴密得有些不正常，他派人潛進去差點被發現打草驚蛇。&rdo;
傅司簡眉頭皺起，琢磨著北疆的輿圖，突然出聲問道：&ldo;俞漢在涼州多少年了?&rdo;
&ldo;十八年。&rdo;
暗衛說完就察覺出不對，大裴朝為防止滋生地方割據，特規定地方主政官員九年一換。駐軍州府則例外，九年之期由皇帝綜合考量戍邊需要和官員意見，通權達變。
可北疆駐軍州府是幽州，而非涼州。
傅司簡一下一下用指節敲著桌案，九年前父皇病重，皇兄剛接手朝堂三年多，確實焦頭爛額過一段時日。
&ldo;讓京城的人去吏部調北疆三州二十年來官員任免黜陟檔案，查清楚九年前涼州是為何沒換下俞漢。&rdo;
他想了想，又問：&ldo;姚懷雍在幽州的時間也不短吧?&rdo;
暗衛點頭：&ldo;嗯，二十年。&rdo;
&ldo;把當年顧老將軍和姚懷雍的奏摺，以及父皇和皇兄的硃批，還有大臣關於這事的上疏，全部謄一份送過來。&rdo;
&ldo;是。&rdo;
&ldo;讓小六去涼州幫忙，先查最近幾年調到涼州的小官。守衛不尋常的那幾家‐‐&rdo;
傅司簡頓了下：&ldo;‐‐從族中子弟入手，不肖子孫就是最好的突破口。&rdo;
這法子還是他與顧灼學來的。
不過，兩年前查到盧家販賣私鹽的證據，也是他派人到青樓聽盧氏長孫的牆角聽到的。
這也算是與小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