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覺得自己該死嗎?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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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當官任職嗎?
面對這個問題,劉季玉一直沉默的坐在那裡,他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明白這是不是在消遣自己,自己都已成了這樣的境況,居然還問想不想當官任職。
“呵”
劉季玉慢慢露出個笑容,帶著嘲弄的意味,“劉某七歲開蒙,寒窗苦讀一十八年,得一同進士出身,此後又為官三年,二十餘載,恍然若夢,劉某隻恨當初何以踏入官途。”
“何以踏入官途?”夏源的臉上同樣帶著嘲弄,“你寒窗苦讀之時,可曾想過不踏入官途?你金榜題名之時,可曾想過不踏入官途?現在身陷囹圄,重罪加身,你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摸摸你那張臉,看你那張臉還在不在?”
“大人何必要”
“何必要如此羞辱你是嗎?”夏源冷笑連連,“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號人,本官剛踏入這詔獄之時,你滿身正氣,大義凜然,張口參劾奸佞,閉口直諫君父,高喊為國為民,雖死何憾!
本官原本還當你有些風骨,可現下又像只斷脊之犬,唉聲嗚咽,怨天尤人;只像個深閨怨婦,作女兒姿態。本官只覺得可笑,可悲,劉季玉,你也忒沒臉沒皮了吧!”
劉季玉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一言一句字字誅心,就像那層遮羞用的氈布被人掀起,又狠狠的啐上一口濃痰。
他的那道心理防線明明是被眼前這個人給擊潰的,可如今卻在此一言一語的侮辱,他憤然而起,“我做大明朝的官,無須大人看得起看不起,大明朝官員數萬,也不是大人說誰沒臉沒皮,誰就沒臉沒皮!”
“大明朝的官?”
夏源臉上的嘲弄更甚,“原來你還當你是大明朝的官?”
“如何不當!”劉季玉一拱手,“敢問大人,是否已經給下官定罪革職?”
“未曾定罪革職。”
“若未曾定罪革職,下官就仍是大明朝的官!”
“如今又將你那點可憐的尊嚴風骨給撿起來了?”夏源臉上帶著笑,譏諷的笑,“可惜你還差得遠,像你這樣的人,本官不屑於再審你,皇上也不屑於治你的罪。
待本官回去之後,自會稟明皇上,告訴陛下,這牢中關著的是一條被抽斷脊樑的狗,罷官奪職,削籍為民便是,無須再行治罪。”
聽到這話,劉季玉臉上的羞憤頓時一滯,目光中閃過片刻的茫然恍惚,緊接著就是不敢置信的狂喜可這時,夏源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很淡漠,又帶著濃濃的嘲諷,
“如何?本官就說你是一條被抽掉脊樑的狗,罷官奪職,削籍為民,竟也能讓你喜不自勝。”
“十八載的寒窗苦讀,十八年的研讀聖賢書,竟讀出你這樣的一個廢物,你比那斷脊之犬還遠遠不如。就是條狗,還知道叫喚兩聲,若本官是你,早就一頭撞死在那獄牆之上!”
聽到這些話,周遭的錦衣衛百戶趕忙打起精神,盯著劉季玉,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位大人說的這些話莫說是這個犯官,就連他們聽著都覺得羞憤。
劉季玉臉上露出難以遏制的羞惱,雙目發紅,兩隻拳頭握緊,攥的骨節發白。
但良久之後,卻又鬆緩下去,低下腦袋道:“大人說的是,罪官就是一條斷脊之犬,比斷脊之犬還不如。”
“忍氣吞聲了?息事寧人了?想被罷官奪職,想被削籍為民,想以此來保全家中妻兒老小,是嗎?”
“是。”
“可惜你高興的太早了些。”
聽到這話,劉季玉豁然抬頭,那雙赤紅的眸子迸發出了無盡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憤然而起,而一眾錦衣衛趕忙上前兩步,擋在了前面,並伸手按住了佩戴在腰間的繡春刀。
“都起開,不用擋在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