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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想仰天長嘯，他這個說辭簡直是完美的無懈可擊。
就算這許家人讓他把代寫借條的人找來對質也不怕。
他可以說當時在鎮上隨便找的個代筆的書生，時隔這麼久，他也不記得那書生的模樣。
曹老頭在心中快速盤算著各種應對方法，面上卻是佝僂著身子，匍匐在地上，一副悽苦模樣。
曹正也被曹老頭這套說辭驚得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呆呆的看看曹老頭，又看看師爺。
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穿梭，最後保持沉默。
許清快速看了慧娘一眼，見她似乎有些動怒，立馬朝著許建說道：
“大哥，外面起風了，先帶大嫂進去休息，這裡有我。”
“我不走，小妹，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我沒事，我今天就要好好問問這個所謂的大伯。
這借條是何時何地寫的？借錢是為了做什麼？代筆的又是何人？
請你給我說清楚！”
慧娘拂開許建得手，聲音冷冽的說道。
曹老頭立馬將腦子裡已經排練了好幾遍的說辭說了出來：
“在我家借的，也怪我這當大伯的太過溺愛侄兒。
他欠了賭債，還不上來就要被人砍掉一隻手。
我忍不下心才借給他的，借條是在鎮上找的書生代筆。”
慧娘寸步不讓道：“代筆的書生在何處？我要和他當面對質！”
曹老頭心頭樂開了花，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所料的。
這些問題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腦子裡準備好的說辭脫口而出，將慧娘堵的臉頰通紅。
師爺看著各執一詞的雙方，很是為難。
雖然這許娘子言之鑿鑿說這人的借條是假的，只要他一出面，這些人自然不攻而破。
可如今這老頭兒說的有理有據，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思考片刻，師爺說道：“這件事有些棘手，你們各派一人，隨我去衙門，請縣令大人為你們做主吧。”
許清低聲對著慧娘道：“大嫂，你就在家安心養胎，我肯定會處理好的。”
慧娘紅著眼眶點點頭，聲音裡是控制不住的憤怒：
“小妹，去衙門了也好，最好能把這些噁心的人送進大牢，看他還如何作惡。”
許清答應下來，隨後對著師爺說道：“師爺，我跟你去。”
師爺微微頷首，看向曹老頭那邊，問道：“你們呢？派誰跟我回去？”
曹正下意識往後退一步，其餘漢子也不敢再惹火上身。
他們都知道這曹老頭的借條就是假的，剛剛已經把實情說了出來。
可這曹老頭還能蹦躂，還說的這麼言之鑿鑿。
大家好歹也是一個村的，更何況曹老頭家的兒子曹聰，聽說馬上就能進入縣學。
以後說不準就是秀才老爺，能不得罪他們一家還是不得罪的好，因此也不好再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