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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出人意料的事發生，老媽的電話依然無法接通，郭嘉嘉心中憋著一股火，但面前只有茫茫黑夜，發又不知道和誰發。
白路飛依然睡著，呼吸均勻，只有又長又捲翹的睫毛偶爾抖動一下。
郭嘉嘉煩躁地將手機鎖屏，又煩躁地按開，再鎖屏，過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只好閉上眼睛，開始腦補見到老媽時候的對白。
“出這麼大事你都不告訴我？還把不把我當女兒啊，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她在腦海裡自導自演了一出火爆的大戲，把母親的專橫和不信任，以及女兒的不服和委屈，表現的淋漓盡致。
郭嘉嘉一方面佩服自己的編狗血大戲的天賦，一邊搖搖腦袋把這種愚蠢的念頭搖了出去。
這麼激烈和不優雅，真不符合她的性格。又不是青春期呢，不至於發這麼大火吧，再把老媽氣病了可咋整。
呸呸呸……
她在心裡想著，嘴上真的呸了出來，好像就可以把所有的厄運都吐掉似的。
“到了到了，小夥兒醒醒。”
小縣城的夜晚人煙稀少，車道也乾淨地像地板似的。司機一路狂飆，擦著限速的邊緣，把這二位捎到了醫院門口。
“嘔……”
郭嘉嘉被這一腳急剎車，晃盪地酸水差點噴出來。
“嗯……”
白路飛哼哼著出了聲，揉了揉眼睛，倒是跟沒事人似的瞟了一眼計價器，掏出來一張整票遞給師傅，瀟灑地說：
“大半夜的，辛苦師傅了，不用找了。”
師傅一愣，但也沒拒絕，只是默默接過錢放在車斗裡，點了根菸猛吸了一口，感嘆了一句：
“小夥子不錯，講究人。”
便又一腳油門飛馳而去，震得兩旁數上的鳥兒直撲稜。
“嘔……”
郭嘉嘉被他這過排的汽車尾氣一燻，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了。
“沒事兒吧。”
白路飛用力拍了拍她的後背，將她帶到空氣通暢的地方。
“啊……”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喘了好幾下，才終於平靜下來。
“走吧。”
郭嘉嘉有些踉蹌地邁出步子，結果身形依然不穩，幸好有白路飛抓住了她的手，不至於失去重心。
“跟我走。”
白路飛的聲音，讓她安心了不少。她不知道大老遠連夜趕來，等在她面前的是什麼。到底是有多嚴重的病，老媽能在此照顧這麼久都不回家，還能瞞她瞞到現在。
她本來是慌得很的。幸好有他在。
郭嘉嘉緊緊攥著白路飛的手，被他引領著走進了住院部的大門，來到了靜悄悄的導診臺。
深夜的導診臺只有一個護士在值班，那個護士低低地沉著眼，彷彿在打瞌睡似的，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到來。
“你……你好。”
郭嘉嘉探身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好。”
她又放大了點聲音，但也就放大了一點點。夜裡病房樓道靜悄悄的，就這一點點聲音都足夠引起陣陣迴音，讓人渾身長白毛的迴音。
可是那護士小姐還沒醒。
郭嘉嘉有些無計可施，皺著眉頭看向白路飛，只見他雙手放在臉旁，做成一個喇叭的形狀，圓起嘴，大聲地喊道：
“美女，起床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