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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的同時,就分出部隊在成都城外保持包圍、牽制,隨時封堵張獻忠的路線。
可偏偏張獻忠這次要錢不要命,或者說他覺得自己就算選擇要命,活命的機率也未必比選要錢高多少,索性賭了一把大的,往新津渡突圍,依然想走岷江南撤。
這一點是朱樹人萬萬沒想到的,他總覺得張獻忠想活命機率更高,就該往綿竹、江油撤退,躲進劍門關,好歹能確保多活半年幾個月,軍糧吃完後才會死。
朱樹人在新津渡方向佈置的封鎖兵力只有幾千人,被張獻忠不計傷亡狂衝猛撞,朱樹人部在那兒的騎兵不足,只能是列陣硬扛,瘋狂火力輸出。
而張獻忠部只管死命撞開一個口子,就往甬道和缺口裡瘋狂奔逃,鑿穿阻攔軍陣後頭也不回繼續狂奔。
這樣死拼猛打的情況下,官軍士卒畢竟也有怕死的,能側翼殺傷敵人何必非要正面硬堵徒增傷亡?
前線將領自然而然選擇了對側面衝過去的敵人持續開槍放箭,收割人命,追尾掩殺,利用張獻忠軍亂逃的潰兵打免費先鋒,自相踐踏擴大戰果。
於是從成都西門到新津渡的二十里路上,至少有十幾裡,沿途都遍佈張獻忠軍的屍體,還有更多計程車兵被圍裹堵截未能衝出,直接跪地投降。
張獻忠衝到新津渡,搶了百十條中小船隻,也沒什麼專業戰船,就直接陸續啟航,幾乎是到一條跑一條,也來不及等戰友了,
混亂中有些老營賊兵想上超載的船,自然是又上演了一把“舟中指可掬”,被齊刷刷排著隊剁落攀船的手指在船裡。
岷江邊哀嚎聲震十里,江水中浮屍飄出百丈——但這些人到了這一步還要跟著張獻忠,也算是賊性比較深重的了,到也算不上多無辜。
歷史上崇禎十六年的四月,他們應該都在武昌屠戮無辜吧。
在另一個時空的此時此刻,武昌府可是被殺得“浮屍蔽江,塞斷鸚鵡洲,人膏厚逾寸,月餘方散”。
就是“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那個鸚鵡洲,人的屍體被江水衝到流緩之處堆積,能讓的江中沙洲直接跟江邊的陸地相連,變成一個半島,淤塞在中間的人油能超過一寸厚。
(注:長江武昌段寬度兩公里,現代鸚鵡洲已經跟陸地連成一片,宋朝時有地圖,鸚鵡洲距離南岸窄的地方“約百丈”。明末的資料找不到,估計至少比宋朝窄一半以上,就算是最窄的地方離岸不到一百米的小島。
另外,也不排除屠城拋屍改變了鸚鵡洲周邊的地質構造,加速了沙洲與陸地相連的程序。如果沒有張獻忠,可能現代的鸚鵡洲還沒那麼快跟武漢的主體陸地徹底形成一體。)
張獻忠奪船之後,順流而下,一時以為自己逃脫了。但他顯然低估了水軍這一兵種的技術性含量——
就算官軍一時疏漏,沒判斷準他逃跑的方向,但官軍追擊的船隻顯然航行效能更好,水手操船技藝也高超得多。
還沒到半夜時分,官軍船隊已經魚貫而至,火把照得岷江江面無處躲藏,足有幾百艘戰船。
更讓他絕望的是,南面下游,也有戰船逆流而上搜尋,顯然是眉山、樂山等地沿江碼頭的官軍留守人馬。
那些官軍似是得到了陸上的快馬通傳,因為奔馬比船隻速度快,所以提前得到了訊息要攔截,甚至還有官軍將領腦子活,把一些此前峨眉縣樂山縣等地抓住和投降的孫可望部軍官抓來,放在船頭勒令他們自報身份喊話。
要知道,在張獻忠的嫡系部隊裡,至今為止“孫可望已經放棄峨眉東逃,徹底背叛了他義父的大部隊”這個訊息都還是沒確認過的。
有相當一部分死忠,至今還以為這是官軍的離間計,以為孫將軍還在峨眉縣接應他們。
這也是張獻忠最後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