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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一切只是想像,只是詞語。「眼見為實?」有一次他說,「到了金字塔就算眼見為實?那是遊客的哲學。」除了英國,他沒能去到歐陸,我們安排了幾次歐洲行,臨了都是一句:「弗去了。」像是生誰的氣。
有規模的作品,精力瀰漫的畫面,長久折磨他。好幾回說起達·文西看了米開朗琪羅大壁畫,自稱「雷轟頭頂」(說時,他真的面帶驚恐),但話鋒一轉,他釋然而笑,借了達·文西的話說:「他是風暴,我是風暴的中心……」託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哈代、巴爾扎克、司湯達……當然,還有曹雪芹,統統令他「吃醋死脫」。瞧著書架上自己的書,他低頭弓背,聲音頓時老了:「還早哩,還早哩……」我費多少唾沫勸他放棄寫長篇,「怎麼辦呢,那種厚朴樸……」他自言自語,無限遺憾。可是隔天談起,又說《哥倫比亞的倒影》太囉唆、太長,他要縮減,寫成詩。
如今木心從他的文學背後站出來,住進了美術館。布展時我瞧著他的畫,心想:他真是個畫家嗎?現有繪畫的各種定義、說辭,對他是無效的,那是一組取締了繪畫的紙片,凝著非人間的僻靜,不回應繪畫所要求、所能給定的問題。
他從小要當畫家,歸順已知的繪畫。他的林風眠式的彩墨畫包括三米多高的大豎幅,宇宙洪荒,無情而嚴厲,如在「文革」後當即展出,必有驚動;那批輕盈通脫的純抽象石版畫,入骨的斯文,我以為遠勝於他「吃醋死脫」的米羅與克利,倒是給懷素、張旭、大小米見到,俱會動衷,引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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